女友旅行杂交长篇小说
① 长篇小说连载:欲望的囚徒(6.借花献佛)
文/骆毅
进了出版社大楼,谢童一眼便瞥见电梯旁正一边刷手机一边在等电梯下行的宋冬平,他放慢脚步犹豫了片刻,然后决定从楼梯上楼,他知道自己不想单独跟宋冬平同乘电梯绝不是惧怕他,而是极度讨厌他,恶心他。他有时候甚至还有点儿替宋冬平感到悲哀,尽管他自己活得并不称心如意,甚至有点儿悲催、痛苦,但他觉得,跟自己悲催、痛苦地努力活出“人”样相比,宋冬平之流活得简直就像是一头不知己脏、苟且偷生的快活猪,眼中只有嘴边的那一堆发了霉的猪饲料;又简直就像是一只不知己贱、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眼睛紧盯着主人啃剩下的肉骨头,口角流涎。他为宋冬平之流只有一个原生的、庸俗的、浑浊的、喧闹的、毫无个人特色的物质世界,没有一个新生的、雅致的、纯净的、宁静的、打上自己个人烙印的意义世界和精神家园而感到悲哀。
经过刘云霞副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刘云霞正背对着门在洗脸盆里洗手,身上宽宽绰绰地穿了件浅蓝色绸旗袍,像是将窗外的悠悠蓝天剪下一小块裹在了身上,却没有用力裹紧。谢童走了进去,听见脚步声的刘云霞转过身来,见是谢童,她一点儿都没吃惊,笑了笑,不过她并没有解释前一天晚上为何没有及时回复他的微信的原因,连提都没提,她一边用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一边泛泛地寒暄了几句,又说了几句听来淡定、豁达却言不由衷的话。
“姐,你穿这身旗袍真棒,漂亮、典雅、高贵……” 谢童满脑子搜寻着好词刻意夸赞讨好刘云霞,他内心还是觉得自己背叛了刘云霞,心有愧意。
“前几年老家的一朋友送的,我觉得有点儿肥就一直没穿,今早从柜底翻出来穿上身,还是有点肥了,不过感觉还挺舒服的。”刘云霞走到靠墙摆放的一排书柜前,然后弯下腰,打开其中一个书柜底层的柜门,这时墙角小茶几上的电水壶开关发出一声“嗒”的脆响,壶嘴上方的水蒸气恣意飘散,“姐,你这几年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真的。”谢童一边夸赞,一边反客为主,见眼生勤地走过去端起电水壶往旁边已经放了茶叶的茶杯里缓缓加满开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端了放在刘云霞的办公桌桌面的一角。他刚转过身,刘云霞便将一个装有东西的黑色塑料袋塞进他的手里,他猜测准又是她苏州娘家来亲戚带给她的洞庭碧螺春,他正欲开口推辞,刘云霞却笑道:“老弟,别自作多情,今天这两听碧螺春雨前新茶是请你带给我高玉妹妹的,好久没见着她了,挺想她的,回家一定代我问她好啊!”说完已将他推至门口,谢童便不再假装客气,握着装了两听茶叶的黑色塑料袋退了出去,想好的几句自认为还算恰当的开导安慰话连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就被既爱面子又极其聪明的刘云霞以送礼并送客的方式封住了口,看来这送礼有时也是最高效的逐客令,只是得付出一定的经济代价。
一整个上午,谢童都有点儿魂不守舍,工作心不在焉,连前一日朱富贵庆祝其晋升主任的晚宴上的具体情况、具体细节他都懒得向王凯越和孙兆伦打听一二,他甚至忘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用微信跟新女神“梅”主动搭讪。与初恋女友许子静的偶遇、久别重逢令他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就像是放一部经典老电影,满怀深情地回忆他与许子静相识、相知、相恋的时光,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丝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的遗憾与懊悔再一次在他的心田发芽。不过,一想到许子静的爱人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她独自居住在静雅苑小区,他的内心瞬间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让旧情复燃,也许许子静就是治愈他迷茫、苦闷、焦虑、压抑、落寞、感觉迟钝、情趣缺位、意义匮乏等精神疾病的甜蜜良药。
临近中午的时候,或许是谢童早上候车、乘车时的体贴、亲密举动感动了高玉,她已不再生他的气,主动给谢童打了电话,话语亲密地邀他一会儿去她那儿共进午餐,然后下午陪她去市妇幼保健院检查身体。天那!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差点儿忘了,谢童暗自吃了一惊,他猛地拍了拍脑门,稍作犹豫,便跟王凯悦与孙兆伦打了声招呼,然后从办公桌中间抽屉黑色塑料袋里取出刘云霞刚刚托他带给高玉的那两听碧螺春新茶塞进公文包中,匆匆忙忙出了门。
主任室的门虚掩着,谢童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没人应声,他从门的缝隙处望去,室内绿植环桌,烟雾缭绕,他感觉室内分明有人,于是又敲门三下,比先前加了些力。“请进”,从真皮高背椅处传来一句短促、沙哑、低沉却不失威严的中年男士的声音,谢童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朱富贵将臃肿的身体坐直,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然后用一只手习惯性地摸了一把前额,张开他那稍稍扁阔的嘴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哦小许啊!有事吗?”
谢童一边从公文包中取出那两听碧螺春雨前新茶,借花献佛地放在朱富贵的办公桌上,一边满怀歉意地再次解释自己没能出席他庆祝晋升的晚宴的缘由:“主任,实在抱歉,昨天下午我姨妈陪我姨父从老家来东方看病,我这个小辈不好失礼,不能不尽到地主之谊,请您见谅啊!”谢童还算老练地凭空杜撰了一个姨妈和一个生病的姨父,既为未能出席朱富贵的庆祝晋升的晚宴提供了合理的缘由,又为下面的请假做好了铺垫,他暂时还不想公开高玉可能怀孕的事。
“哦!是嘛!那是应该的。”朱富贵应道,语气和蔼。
“主任,我,我下午想请半天假,嗯,去托点关系给我姨父安排住院,安排妥当了我这做晚辈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谢童说道,话音竟隐隐有些颤抖,因他一直站队刘云霞一方,朱富贵上位令他内心有点儿忐忑。
话还没说完,朱富贵便打断了他:“应该的,小许,你去吧,住院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打我电话,我认识省人医的一位副院长。”朱富贵难得如此客气令谢童颇为意外和纳闷,此外还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朱富贵取过其中一听茶叶瞧了瞧,假意客气道:“小许,我只留一听尝尝新鲜,你自己留一听,你知道我平时只喝西湖龙井。”
“我那还有,这是苏州洞庭碧螺春雨前新茶,您换换口味,办公室留一听,还有一听您可以带回家给嫂夫人品一品。”谢童客气地推介并建议道,他竟然称呼他“您”,竟然称呼他那位长相凶悍,性格强势跋扈的老婆“嫂夫人”,这是不是有点儿可悲?可怜?甚至恶心?看来真的是无欲则刚,寡欲则淡泊、清高,多欲则贪,贪则易外求于他人,外求于他人便易失去自我与气节,显出一副谄媚之相。
“洞庭碧螺春不是湖南的吗?我爱人老家就是湖南洞庭湖边上的。”朱富贵咧嘴笑道,露出一口错落有致的黄黑牙齿,令人作呕地不想再看第二眼。
谢童愣了一下,也笑道:“此洞庭非彼洞庭,这洞庭碧螺春产自苏州太湖边洞庭山。”他本来还想告诉朱富贵洞庭湖那边不产碧螺春茶,那儿产的茶叶应该是“君山银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好为人师必遭人厌,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更何况朱富贵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的面子很金贵。
“哦,一个产自洞庭湖,一个产自洞庭山,都叫碧螺春。”朱富贵一边拉开办公桌中间抽屉,将两听茶叶放了进去,一边自作聪明地说道。
谢童听了朱富贵的错误理解并没有纠正他,只是含含糊糊地“嗯嗯”了两声,心想,如此孤陋寡闻、品位低下的平庸之人也能官至发行部主任,真的是荒唐透顶,难道这上苍也是“酗酒君”,每天将自己灌得昏昏沉沉,于是不识贤庸,不辨是非善恶,使得这世上出现大量的德福背离、才不配位、因果失灵的荒唐事?或者真的有什么三世轮回?他朱富贵上辈子立过什么大功,积下了什么大德?
出了主任室的门,谢童边下楼边想,朱富贵人虽平庸乏味,鸠占鹊巢,鸡栖凤巢,但今天对自己倒是难得的客气。不过天资聪慧的他很快就开窍了,朱富贵对他难得如此客气的原因,一是这位新晋升的草包主任需要他这位青年才俊、业务骨干为他做嫁衣,铺前程,搭梯子;二是他借花献佛的那两听洞庭碧螺春已暗示了他新的立场和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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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至三章
女友最新章节TXT----- (1)那時大學二年,我和女友去日本,帶隊的那傢伙阿阿肯很色,老是盯著我女友,可能她比較漂亮。
女友在老家很保守,去了旅行倒是很看得開,穿戴都很性感,露臍、露肩都穿。
有一晚去disco玩時,和那阿阿肯跳得很癲,寬鬆的吊帶裙子把乳溝都露給阿肯看,不過她好像玩得很高興。所以說女人真善變。不過我不是想說這個。
行程最後一晚在東京,阿肯向我們發住房門匙時問我們有誰還要去新宿區一嘗日本夜生活,說是去甚麼嘰嘰咕咕,用日文說,我不懂聽。來日本前倒是有朋友告訴我說日本有脫衣秀可看。
團友裡有一對三十幾歲的夫妻叫jack和阿怡,聽了很興奮。
阿怡對我們說:「沒試過要見識一下。」他們以前來過時也試過,這次還要去,今晚穿上漂亮些。我想來很難得來日本一趟,真的要見識一下。不過見識費用真高,女的要9千日元,男的要1萬7千日元。
真是太貴了,結果去的人只有我和女友、jack兩夫婦、還有另外兩對不知道是夫妻還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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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纯属本人思想构造,请勿对号入座。谢谢合悔梁作。
我阿西,男,年仅20的大二学生,在一次感情与生命的考验中我选择了感情,但我失去了生命。父母伤心,朋友碧好运难过,当我的灵魂飘来看他们最后一眼时,我发现我真的很自私。
小依,女19岁袜哪大一学生,我女友 ,性格倔强,但很善良。
阿K,男,和我同岁同班,一起长大的兄弟,油嘴滑舌,虽然脾气很冲,但很讲义气、对人也很好,尤其是我。
2004年7月6日那天,我、女友、死党(也就是我的驴友,我最最好的兄弟)……7夕前一天,爱好旅游的我打算带女友去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但是同样爱好旅行的阿K在旁边偷听到,吵闹着要和我们同去,想到刚失恋的他,便同意了。女友也能理解,便也没说什么,我觉得很幸福有小依这样的女友。还幻想着我们的未来,应该是多么的幸福。
“喂,阿西,做什么白日梦啊?还不搽搽你那口水,快流到裤子上了。”阿K调侃到。
没想到我也真的用手搽搽嘴巴。汗死……………那来的口水啊,又上那小子当了……
应该是全本了
⑤ 长篇小说丨一步走错56
叶老五全然不把黄小茹放在眼里,他叫柳一花坐在他的大腿上,柳一花不愿意,他偏偏要她这样做,并对她说:“你看,小小与我兄弟也在亲热,在这种场合只要彼此快乐都可以的!”
柳一花一眼望过去,黄小茹真的坐在那个男人的大腿上,而且他的双手还放在她的胸脯之上。
她以为是眼睛花了。
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仍然看到了这一幕,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不知道,此刻黄小茹已经有了一个念头,黄小茹要把叶老五推给柳一花,她隐隐约约觉得与叶老五恋爱是花开不会结果,俩个人即使结合也不会白头偕老,倘若做做普通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做恋人与结婚,那是一个错误。因为黄小茹感觉叶老五年龄有问题,而且婚姻也是说不清楚。
歌厅很嘈杂,而黄小茹脑子很清醒。
她对那个男人说:“我过去一下。”
那个男人松手了,但脸部表情有些不情愿。
她坐到柳一花旁边,对她耳语道:“你不要老是脸沉着,难得出来玩一趟的,所以尽情地欢乐一回吧,要跳就跳,要唱就唱,接下来我们要考试,又要面对像死人一样的生活!”
“你男朋友对我动手动脚!”柳一花向她告状。
“没事,男人都想揩女人便宜的。”黄小茹竟然不屑一顾。
“他还摸我大腿。”
“你也是过来人,怕他什么?”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这个还说不一定呢?只要没领结婚证,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石枯海烂不变心,那都不算的!”黄小茹轻描淡写地说。接着,又对柳一花说:“好好玩,不要让他扫兴!”
而叶老五拉过黄小茹,俩个人当众亲吻起来,并发出了啧啧的声音!而柳一花扭过头去,她不想看到这一个亲吻的场面,她想起了唐加宁,想起了那个芦苇……
而柳一花并不知道黄小茹的心思,她觉得叶老五是黄小茹的男朋友,不能与他过分亲热,所以叶老五调戏她,她也是尽量躲避。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包厢里竟然熄灯了,顿时包厢里黑暗得什么也看不见。
叶老五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抱着她亲吻她,鬼使神差她竟然迎合了他,与他深深地来了一个长吻。黑暗里,黄小茹与那个男人也紧紧地抱在一块,她全然忘记了她的男朋友就在包厢里。
灯又亮了。
柳一花闭着眼睛,她没发觉灯亮了,她仍搂着他的脖子,包厢里的人都看着他俩,最后还是叶老五先松手了,柳一花不好意思起来,她身子一闪躲到卫生间去了。
黄小茹拉着叶老五坐在一块,说:“你好像对我同学很有感觉么?”
“这种场合逢场作戏罢了。”
“我看你应该有生理反应了吧。”
“如果没有生理反应,那可能不正常了,你说是不是?”
“如果你喜欢上她,我可以退出,我看你与她蛮匹配的,她温文尔雅,是你喜欢的一种类型,而我大大咧咧不知好歹,我们长久下去应该分歧很大,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我不太明白你的话。”
“她还没有男朋友,你去追她没问题。”
“那你呢?”“我只身隐退啊,我可尺余以成全你们!”
“让我考虑考虑……”
这时,柳一花走了过来。
黄小茹问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回答:“没有呀,我身子很好的。”
黄小茹嘴巴凑到她的耳根轻轻地说:“返困则叶总看上你啦,你们好好聊聊,我看他比唐加宁强一百倍,他可是一个事业心很强又有成就的男漏棚人,谁嫁给他谁就幸福!”
“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呢?”柳一花有些糊涂了,她这样问黄小茹。
⑥ 求GL小说,女主是个摄影师,她出去旅行,碰到了现女友,她和现女友旅游途中碰到大雨,差点发生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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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长篇小说:成年人的游戏(第三十九章)
小美心爱的人已悄然离去,让她感觉生活没有意义。每天在那段充满回忆的路段左右徘徊,流连忘返。对着手机上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人痴心妄想,那些美好的过往在脑子里一遍遍回荡。
心爱的人扔下自己不管,老板娘处处刁难。小美的世界一片灰暗,望着盛气凌人的早安,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趁着早安对着自己颐指气使的档上,照着她的脚面狠狠踩了一脚,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早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美远去的背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小声嘟囔着:“没想到狗急了也会跳墙。小样,你给我等着瞧。你祸到临头了,不治死你,我就不叫早安。”
小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早安的地盘,回到员工宿舍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搬了出去。
晚上,早安下班回到家又向米国老板添油加醋地黑了小美一回。催促他动用人际关系对小美采取行动,为她铲除心头之恨。
第二天,早安把小美离开餐厅的情况向我汇报了详细的经过,告知她和米国老板已准备妥当。只等我的消息,择日签署合作协议。
周五晚上,我卷上自己的全部家当,在酒行里买了两瓶老王八,又在烧烤摊上烤了两只肥大的猪蹄。兴冲冲地赶到小白猪的酒店,把全部物品摆到他的桌面。
“猪总,劳烦你过目一下。”
小白猪往桌面上的老王八扫了一眼,鼻子嗅了嗅装在纸袋里冒着油烟味滋滋作响的烤猪蹄。
“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什么事?”
“去年找你谈过的事。”
“去年?”
“难道你忘了?”
小白猪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挣够钱了?”
“全在这里了,你打开看看。”
小白猪将我装钱的包袋拉开,望了一眼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估摸着大概数字,便满意地点点头。
“你吸金能力挺强衡拆嘛,一年的时间就搞来这么多钱。哪个老头为你买的单?”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不偷不抢。你只需拿钱办事,替我消灾。”
“行,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这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还用考虑?我等不了,我的合作伙伴也等不了。她还在外面等我的消息呢,我们已经达成协议,期盼早日采取行动。”
“你为什么这么急切要除掉她?她对你有深仇大恨?”
“我看她不顺眼,必须除掉。”
“真不愧是黑猩猩,歹毒至极!”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雹拦蠢她不知道我的厉害。竟敢斗胆和我抢男人!我黑猩猩可不是徒有虚名,它的威力也不光是摆设。”
“这么威风?源陪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幸好我慧眼识人,及时抽身而退。要不然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要惨死在你的手下,被你这毒妇迫害而死!”
小白猪一边说着,一边将包里面成捆的钱倒到桌面上。一扎扎地解开上面的白条,启动身旁的验钞机全部过了一遍。
几分钟之后,小白猪将我用于贿赂的现金塞进了抽屉。从桌底下抽出一张空白的A4纸摆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支笔。
“写个协议,若中途发生意外,全权由你负责。任何事故均与我无关,我只负责为你提供方便,调动人脉协助威慑。”
我接过小白猪手上的笔,望着空白的A4纸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地发着呆,迟迟无法下笔。
“快写啊。”小白猪没好气地催促着。
“怎么写呢?”我一脸茫然。
“我,黑猩猩。今日委托小白猪替我杀人放火提供便利,动用他的人际关系协助我铲除眼中钉。所有责任由我承担,与他人无关。”小白猪白了我一眼,示意我照他说的写。
“就这些吗?”
“你还想怎么样?”
“是不是应该把金额写上?”
“贿赂金怎么能白纸黑字写上?难不成你想把我拉上?”
“如果你不认账,我怎么办?”
“你要是这么想,自己看着办。你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办?不办,就早点滚蛋。我没有闲心,跟你扯淡。”
小白猪拉开抽屉,瞬间将里面的钱又摆回桌面。推到我前面,命令我把它们带走。我赶紧在空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按了手印。
“办,肯定要办。劳烦你费心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将协议递上。
小白猪接过纸张,没好气地往上面瞄了一眼。用手指在上面弹了一下,随即塞进了抽屉。
“回去等消息吧,我向上面汇报一下。先开个会议,探讨一下实施方案。”
“嗯。劳你费心了!要不要我再陪你一晚?”
“拉倒吧,你可别来坑我了,我可不想得性病。你还是去陪别的老头玩吧,多赚点钱给我买两瓶老王巴。”小白猪站起来,边说边把我推向门外。
从小白猪酒店里出来,我给李伟业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打听一下他过得怎么样?
“帅哥,你忙什么呢?有没有时间,出来压压马路?”
“你谁啊?”
“黑猩猩,你的仰慕者。”
“这么晚打电话,你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约你出来游荡一下,压压惊。”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和你又没关系,这三更半夜地出来游荡压惊?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别老给我打电话。免得我女朋友误会,让我蒙冤受罪。”
“你不是和小美分手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分手?”
“我……听人说的。”我吱唔着,不敢暴露自己是策划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
“我很忙,你如果没事,我挂电话了。”
“喂,你等等。你明天……”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李伟业已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嘟嘟”的忙音从屏幕的那端传来,我火冒三丈地对着屏幕跺了一下脚。
“小样,你等着瞧。看我怎么整死你的小美,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这世界没有我得不到的男人,只要我看上的人,谁都别想跟我抢。”
⑧ 长篇小说 百合情缘 第二章 命运‖慕妍
(一)看望病人
落日的余晖悄然洒下来,照在王思聪身上,挥别夕阳,仰声长叹: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十五年来,在美国所遇到的困难与挫折,促使王思聪坚强,独立,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富家公子,而是沉稳了许多,变得内敛含蓄,虽然而今与钟慧和好,但他内心的伤疤却挥之不去。
或许是上天的故意愚弄,使他抛下国内的工作,去国外深造。
“李丹燕,你去哪里呀?”王思聪看到李丹燕打招呼。
“我去钟慧家看苏阿姨,听说她妈妈病了……”李丹燕回答王思聪。
“是吗?钟慧近来怎么样?我近来太忙了,父亲的公司交于我打理……我和你一起去……”王思聪着急的回答。
“好吧!看在你日理万机,对钟慧痴情的很多年的份上,我就答应你……”李丹燕看着王思聪,犀利的眼神,略带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来到钟慧家,前来看望苏丽华的人络绎不绝,其中赵海峰更为勤快,几乎每天到访。
钟慧招呼着到来的朋友,同事“谢谢大家来看望妈妈,大家随便坐,不要客气……”。“慧慧,客气了,你我是闺蜜,不用这样……”,李丹燕搂着钟慧的肩膀说道。
“钟慧,我们是工作中的最好搭档,生活中的朋友,和我不用客气,阿姨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赵海峰颇有激情的回应着钟慧。钟慧看着赵海峰点头微笑。
其实十五年以来,赵海峰对钟慧的关心,照顾不亚于当年王思聪。或许,感情也是先入为主吧。或许是缘分在作怪吧!王海峰180cm的个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动着几分灵气,穿衣服颇为干净整洁,做工作也是津津有条,对钟慧关心入微。然而,钟慧却只把赵海峰当作朋友,丝毫没有恋人的感觉。
“慧慧,我回来了,以后我来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到委屈……”,听着王思聪的声音,钟慧的脸顿时泛起了红晕,或许是爱的默契吧!
此刻,王思聪的电话响了,来电尽然是Marry(王思聪在美国的朋友),为了避免钟慧听到,王思聪还是跑到院子里接电话,电话里Marry的声音很激动:“亲爱的王思聪,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就回国了,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所以,我特意请假到中国来看你,还买了你喜欢的百合花……预祝我们百年好合,是吧?”
“Marry,你听我说,别激动,之前我在美国,房间里摆满了百合花,那是因为我女朋友钟爱百合花……你明白吗?”王思聪解释道。
“女朋友……你骗我吧?你曾说过你没有女朋友……如果我做的事情有不对的地方可以改……你不能这么说骗我,因为我爱你……”,王思聪被Marry直截了当的表白惊讶,一时间只有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二)美国回忆
几许惆怅涌上心头,十五年的美国生活如同电影般的在脑海里上演:
刚到美国时,王思聪在租房时巧遇Marry,Marry是房东的女儿,在中国留过学,流利的中文普通话。那时的王思聪心情跌入低谷,每天窝在家里,喝闷酒。值得庆幸的是Marry每天找他聊天。
“王思聪,我喜欢画画,尤其是中国的国画……”,Marry脸上洋溢着笑容,颇有激情的说。对于王思聪的冷漠无情,Marry还是蛮有热情的帮忙。
“你就不怕我非礼你……”,王思聪看着面前这个黄头发白皮肤的女孩,不耐烦的回答。
“不不,看的出你是个很有教养的中国男子……”Marry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
“你的中文说的不错嘛……”王思聪回答。
“当然了,我去中国留学归来……我还喜欢中国的古老文化,以及中国的画……”Marry的蓝眼睛闪动着灵气逼人的光芒,虽说是美国人,但是Marry并不令人讨厌。
由于每天晚上的聊天,久而久之,她们成为了朋友。Marry的豪爽大气,与王思聪相处愉悦。
“王思聪,你不是喜欢摄影吗?我帮你申请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纽约有超过一半的艺术家和设计师都是从School of Visual Arts (SVA)毕业的。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全部校区位于纽约市区曼哈顿,地处全美国最中心的文化艺术中心地区,横跨纽约市区东西两岸……”,Marry激情满怀的对王思聪说。
“好的,谢谢你……摄影是我从小的爱好,当初只为老爸的企业,选择了其它专业,如今学自己爱好的摄影,那是最好的了……”王思聪回应着Marry。
Marry虽然是个西方女孩,但是俊秀的脸庞,高高的鼻梁,蓝色的大眼睛颇有魅力,可谓西方美女。
由于Marry的热情帮忙,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很快下来了,拿到通知书那天,王思聪欢呼雀跃,像个孩子似的,与Marry共进晚餐表示祝贺。此刻, Marry看到王思聪屋里的百合花,好奇的问道“你喜欢百合花吗?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百合寓意百年好合……,你有女朋友了?”
“曾经有个女孩,喜欢百合,我……”王思聪看到百合花,想到钟慧与他的分别,有点伤感的说。
“你女朋友吧……”Marry的追问下,王思聪告诉了她所有的经过。
“你为她难过……”,Marry看着王思聪沉默的眼神有些沮丧……
此刻,窗外,纽约的夜晚,灯光辉映,独特的建筑风格,闪亮的灯光下,恰似镀金一般,处处彰显出大城市的繁华与显赫风情。华灯闪烁,流光溢彩,无论是夜空还是建筑,被这个丰富多彩的不夜城给吞噬掉了。
然而,王思聪凝望着窗外,心里却空荡荡的,无法释怀。
岁月匆匆而过,四年的学习,王思聪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他的一些摄影作品也在一些大赛中获奖。曾以为可以胜利的回国就业。
然而,天公不作美,王思聪因为晚上回家被车撞倒,送往医院抢救,医生检查是小腿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治疗。(撞王思聪的人正是Marry的追求者杰克,杰克误认为王思聪是Marry的男朋友,因为杰克对Marry是情有独钟,而Marry对王思聪却是一往情深,因此开车撞了王思聪……)
作为画家的Marry,她笔下的画,栩栩如生,动感逼真。每天到医院看望王思聪,尽管有护工在伺候,她还是不放心。每天都要用尽心思为王思聪画美景画,人物画,还会拍着摄影作品来欣赏。
岁月如歌,浸透了苦痛与无奈,王思聪对Marry充满了感恩,向妹妹一样的对待Marry,同时感动了杰克,把他当作好朋友一般。杰克对王思聪充满了友好的情意,和睦相处。
“王思聪,你终于康复了……”杰克和Marry到医院接王思聪出院。
“亲爱的王思聪,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委屈你了……”,Marry看着王思聪,情绪有些激动,眼里闪动着泪花。
“谢谢,真心的谢谢你们,在异国能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我王思聪是不幸中的幸运……”,王思聪感动了热泪盈眶。
“好兄弟,别难过了,我的错,向你道歉……今晚我请你们吃大餐,算赔罪……”,杰克说着上前拥抱王思聪。
夜晚,灯光下,爽朗的笑声不断,或许是多年来,王思聪劫后重生的第一次快乐与幸福吧。“王思聪,祝福你康复,这杯红酒我敬你……”,Marry举起酒杯,向王思聪敬酒。然后自己一饮而尽。“这杯酒我敬你们两,谢谢,感谢你们的帮助与照顾……我干了,你们随意”,说完王思聪干了杯中酒,感觉一身轻松,没有比此刻更舒心惬意了。
茫茫人海,风波跌宕起伏,总算暂时平静了。王思聪找到一份摄影师的工作,薪水待遇都不错,他的生活在平静而又忙碌中度过。
(三) 思聪回国
“思聪,你现在忙吗?你爸爸肺癌晚期……你能回来吗?”电话那头妈妈的哭泣声,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好的,妈,你别难过,我马上买机票,回国,您等着我……”,王思聪挂了电话,脸色煞白,沉思了片刻,订机票回国。
“思聪,你可回来了……”,母亲看着王思聪焦急的说。
“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爸的病……”王思聪急切的问母亲。
“你爸的脾气掘强,你们爷俩当年闹翻了……你的脾气都随你爸,哎,要不是……现在都不同意告诉你实情……”母亲边说着,已经满脸泪痕。
“用最好的治疗……实在不行,我联系美国的医院给我爸进行治疗……”,王思聪对母亲说。
“孩子,你听妈妈说,你爸的病已经晚期了,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我们能做的只有临终关怀了,他唯一的希望是你能回来接管公司……这是你爸爸的遗愿……”,母亲拉着王思聪的手,轻声说道。
“我能进去看看我爸吗?”,王思聪问母亲。
“可以,你别惹他生气……”,母亲嘱咐着王思聪。
“妈,您放心,我不会惹我爸生气的……”,王思聪回应了母亲,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父亲,脸庞骷髅清瘦,王思聪眼睛湿润了,正当王思聪转身离开病房时,父亲醒了……“你回来了,过来坐,我有话对你说……”父亲看着王思聪,无比的亲切。
此刻,病房内只有他们爷俩在谈话,温馨舒适。
“你这几年在美国怎么样?回来打算接管我的公司吗?还有目前李丹燕的父亲,你李叔五年前就回国了,经营了一家生物技术公司,目前与我们的公司达成一致,洽谈合作,合作的条件就是你和李丹燕尽快订婚,两家联姻,将来我们的公司会有更好的发展……”父亲看着王思聪,期待回答。
王思聪听了父亲的话,感到颇为惊讶,但又不敢顶撞父亲,轻声的回应“爸,你知道我和丹燕是朋友,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没有恋爱,更谈不上……”。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近来我们公司的股票大跌,全靠你李叔公司的资金支持,才能周转……家里只有你是男子汉,至于你妹妹文静,女儿家迟早早嫁人的……我们的家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啊!我的日子不多了,叫你回来就是与你李叔合作,支撑我们的公司,交给你管理,爸走了也安心了……”父亲看着王思聪,焦虑的说。
“爸,你容我考虑考虑……你先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说完,王思聪转身离开了病房。
(四)联姻
王思聪回到家里,看到自己房间依然未变,满屋子的百合花香弥漫开来,凝望着百合花,钟慧清秀的脸庞又在脑海里浮现。
“思聪,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帮你做,佣人王妈亲切的问道。
“王妈,不用了,我想自己呆会儿……”,王思聪回应着王妈。
“哦,那好,要不要给你煮杯咖啡,你的脸色不太好……”王妈又问。
“不用了,谢谢”,王思聪回应了王妈,抬头看看自己的房间,书桌上放着钟慧的照片,清纯的脸庞……“六年了,慧慧依然那么清纯貌美……”王思聪自言自语道。
“思聪……”母亲走进来和王思聪打招呼。
“妈,您进来坐……”王思聪看着母亲的胳膊,让母亲做到沙发上。
“思聪,你好好考虑一下你爸爸的意见,依妈妈看,我们家和丹燕家联手做生意,今后又有更大的发展,你和丹燕从小一块长大,看的出来丹燕也很喜欢你,这样以来,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说呢?这也是你爸爸的遗愿。我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母亲和王思聪交谈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妈,这我知道,但我对丹燕只是朋友,更为贴切的说是兄妹关系,我一直把丹燕当作妹妹,没有爱恋……”王思聪告诉母亲,眉头紧锁,忧郁的神情。
“傻孩子,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更何况丹燕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为了我们家的家业,你也应该承担这份责任,至于你妹妹文静,毕竟是女孩,迟早早嫁人的……爸妈希望在你身上了……”母亲微笑着对王思聪说。“哥,你就答应吧,我也喜欢丹燕姐”,妹妹王文静高兴的对王思聪说。
“小孩子,你懂什么,别插话……”王思聪开始训斥妹妹王文静。
“我怎么不懂,我都二十岁了,你和丹燕姐谈恋爱,谁不知道……”,文静调侃王思聪。
“丹燕,思聪从美国回来了,我们李王两家联姻,为你和思聪举办订婚仪式,你觉得怎么样?”李丹燕妈妈满面笑容的说。
“妈妈,是吗?思聪哥哥也同意呀!太好了……”李丹燕喜笑颜开的问妈妈。
“你王叔和王阿姨都同意,思聪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一定会同意的……选个良辰吉日为你们举行订婚仪式。等我们两家公司合作后,给你们办个盛大的婚礼……”,丹燕的父亲王明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爸妈,你们真好,我爱你们。” 李丹燕高兴的说。
由于王思聪父亲病情的恶化,在临终前完成遗愿,因此在王思聪回国不久,准备了豪华的订婚仪式。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宾客满堂,台上的灯光闪耀,订婚仪式大字在灯光下颇为醒目。曼妙的音乐旋律缓缓响起:
主持人笑颜如花儿般绽放,并且宣布:各位亲朋好友,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是王思聪先生与李丹燕女士的订婚仪式在这里举行,感谢大家光临,让我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人入场。王思聪与李丹燕入场,掌声响起,王思聪看着台下的父母以及众多来宾,沉默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宣布:大家好,很抱歉,我不能与李丹燕订婚……
此刻,坐在台下的父亲手抖动得指着王思聪,断断续续说道:“不孝子……”,然后晕了过去……现场混乱,李丹燕一气之下,跑出了宴会大厅。外面的风儿轻拂,李丹燕在风中含泪哭泣,这是她有生以来的最大侮辱。
王思聪父亲被送往医院,抢救无效,不幸死亡。母亲和妹妹痛苦流涕,王思聪也痛心不已。
原本喜庆的订婚仪式变成了奠基仪式,悲从心起,泪水潸然而下。沉痛的哀悼逝者安息。
岁月匆匆划过,当王思聪再见到李丹燕,已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原本没有缘分的感情插不出爱情的火花。李丹燕也想明白了……从此以后,王思聪依然是她仰慕的大哥哥。而王思聪也把李丹燕当作妹妹看待。
因此,当李丹燕再次见到王思聪是在去看钟慧妈妈的路上,两人交谈甚欢。或许,人间还有一种情感叫友谊。
“思聪大哥,今后对钟慧可要多关照,苏阿姨身体不好……”,李丹燕看着王思聪说道。
“那是必须的,慧慧是我最知心的人……”,王思聪看着钟慧,含情脉脉的说,此刻,钟慧看着王思聪,又看看大家,与王思聪相视而笑。
或许,这份恋爱要接受更长的考验吧!
⑨ 长篇小说《情殇》第六章 说不出的痛
第六章 说不出的痛
如果不是辛一甜骑着那辆丰自行车去邮局拿自己的稿费-—为李玮写的诗发表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强越有意无意地透露——李玮移情别恋了!
李玮的头微微地靠在程远的肩上,是肩头,而不是胸前——那个人的个子比李玮高不了多少!仍是那浅粉色的外套,仍是笑靥如花!那个人的手揽着她的腰!他们是那么甜蜜地——像他和她一样,在县城的中心公园里漫步1呵!啊!哈!切!靠!呼……
辛一甜爱和恨交织在一起!无奈和愤怒在他的心里翻腾着。无可奈何。自我安慰。咬牙切齿。将自行车放在一棵塔松下,目镇灶裂光游动着。他们,他们是自己的恋人和她的情人,是牵引他的目光的丝!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需要在甜蜜中再加一点点的热烈,在一大棵蔷薇下,李玮双手勾住了程远的脖子,他低下了头,双唇粘在了一起。辛一甜似乎感觉到了那两片花瓣的柔软,只是他的口中什么也没有。他想吮吸那花瓣,可是他能做的,只是急促地呼吸,握紧的拳头,生根的双脚,枷索一样的目光。
目光是一种物质,不然当我胶在背后看一个人时,这个人常常会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尽管甜蜜激情的热吻让李玮感觉到要融化掉——犹如和辛一甜在下起——,但她还是清醒地意识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去他妈的,看就看呗,馋死你!可她没法继续下支,一种本能让她觉得不对劲儿。挣扎着从程远紧追不舍的双唇下和铁箍般的双臂中透过气来,一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辛一甜,慌乱地挽住程远的胳膊,向前走去。
其实,程远知道李玮看到了什么,但他不知道,她看到的是她正在热恋中的男朋友。他只是以为,李玮的慌乱只是因为害羞。她是那么一个可人的女孩儿!自从给她买了粉色的外套,自从他说:“粉色的外套穿在你身上,就像粉色的花蕊,嫩得总想含在口中”,每次见面,李玮总是穿这件衣服,还说:“我太喜欢了!”于是,李玮就有了漂亮的包包,漂亮的发卡,漂亮的手镯……于是,她总是那么娇嗔地忽闪亲睹她的大眼睛,腻在他的怀里,他的背上,他的腿上。
“不怕,不怕,让他馋去吧!中午吃什么?”程远因为李玮的羞涩而感到幸福——看多了那些女孩儿的娇柔做作——这个把初吻给了他的女孩儿,是用水晶做的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辛一甜有一处虚脱。如果说曲霉是愤怒支撑了他,现在却是手足无措的瘫软。这个把初吻给了我的女人!说要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女人!这个,女人!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可说什么呢?骂她吗?还是骂他?那个可恨的男人!
来到路边的小摊。要一瓶啤酒,一小盘花生米,一小盘黄瓜,闷闷地喝着,干脆用手抓着湿漉漉的花生米往嘴里送。反正在街边的小摊吃饭,向来与优雅和品味无关。没有了李玮一起共餐,倒也挺自在。那些农民工们,尽管衣服上沾满了白灰,点缀着泥点,尽管他们只是大口地吸溜着素卤的面,尽管是几个人喝亲睹半斤装的小瓶的散酒,可他们的笑声里充满着幸福,没有一丝丝的粘腻,清爽,透明,干净。
“老板,再来点蒜!”他们已经吃了五六头了,要知道,现在蒜八块多一斤呢!
“给!“老板又拿来三头,“不够再要!”
就着蒜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每人又盛了辩模一碗面汤,喝完了,打着嗝,算好帐,一群人走了。
“你今天可搭了不少蒜!”辛一甜突然觉得轻松起来,与老板搭讪。
“蒜能杀菌!”
“你这一碗面才能挣几个钱?蒜现在可正贵呢!”
“不计较那么多。”
吃完饭,辛一甜蹬上自行车,回家了,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我的四季
你是我枝头的花苞
在春产流苏里
我用一冬和珍藏
滋润你的翘首
月亮升起来了
水晶的花瓣张开
你用飞御闭天的妩媚
牵动我追随的脚步
依依不舍
你是我枝头放歌的蝉
在夏的浓荫晨
我用叶脉流动的血
抚慰你的歌喉
月亮升起来了
透明的蝉翼收拢
你用蒙娜丽莎的微笑
牵动我张狂的双臂
依依不舍
你的我枝头成熟的桔
在秋的裙装里
我用日渐衰老的叶
装点你的美丽
月亮升起来了
金黄的火沉寂
你用梦露的顾盼
牵动我焦灼的唇
依依不舍
你是我枝头盛开的红梅
在冬的威严里
我用疲倦的心
守候你的孤寂
月亮升起来了
妖冶的舞姿定格
你用丘比特的箭
牵动我沉醉的灵魂
依依不舍
落花谢了春红
秋月圆了清梦
夏虫弹断的琴弦
冬雪望穿了双目
我消融在有你的四季
醉倒在亲吻你的风里
躺在床上,辛一甜反复地背诵着那首发表的诗,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红酒是浪漫的。酒,本来就是让人迷乱的,何况是烛光下的经酒!桔黄的灯光暗暗的,只能看到桌椅的位置。服务生优雅的侧影在餐桌的烛光里轻盈曼妙。有累音乐慢慢地流淌,超短波是烛光的背景。人很多,没有一点喧哗。外面是晴朗的天,里面是暧昧的夜。
程揽着李玮的腰,跟在服务生的后面。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奢华的地方,她有点不知所措。“镇定,优雅,这样才能配得上这里的档次!”她优雅地微笑着,头抬得高高的,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她目不斜视,对这里的一切熟视无睹,似乎是这里的常客。。程远很绅士地拉开了椅子,李玮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从下去了,在小吃店里,辛一甜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一把椅子,自己拉开不就行了吗?哪来那么多的啰嗦?程远的椅子当然是服务生拉开的。很熟练地点菜,又要了一瓶红酒,程远是这里,确切地说,应该是这种场合的老顾客,在等服务生的时间里,程远铺好的餐巾,用服务生打开的一次性毛巾擦了手,将银色的筷子放在那只的一公分高的起伏的银色小山的山谷上——李玮不知道那应该叫做什么。她笨拙地模仿着,程远并没有指手画脚,这让李玮放松了许多。程远看着她,眼睛里溢满了甜蜜、宽容、慈爱。
“喝红酒时,要这样摇一摇。”透明的高脚杯,暗红的液体微微地晃动。程远看着李玮白皙的手握着高脚杯-——笨拙地大拇指紧贴着杯体,四个手指紧紧地握着高脚杯,禁不住笑了,
“傻丫头,这样。”程远像一个大哥哥,又像是一位父亲。“来,这样,累累地将杯子摇一摇……对了,就这样。来,为我们的爱情干杯!”两只杯子轻轻一碰,程远呷了一口。“好酒。”
李玮皱着眉头咽了一口,“加点雪碧吧,太难喝了!”
“这样,才能品出它的味道,慢慢你就会习惯的,还会爱上它。”程越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小块,本来就没有大的,桃仁放在李玮的小盘子里。
这种暧昧的气氛是爱情的温床。
烛光下,李玮的脸像火一样在烧,眼皮有点沉。结完帐,程远扶着李玮走出这家含晴饭庄,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李玮还在睡着。
“宝贝儿,到家了。”要不是腾不出手,程远是不会叫醒她的。一手扶着她,一手掏出了钥匙。
用脚关上门,程远抱着李玮向卧室走去。已有些清醒的李玮眯着眼睛,但长睫毛下的目光去是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扇门越来越近。
李玮的意识在紧张中变得无比清醒。
程远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随意地一动,就是刻意摆出的诱人的曲线。
“这傻丫头,才么点酒就醉了。”
“这床好柔软,还有淡学的玫瑰花的味道,他家的条件真是不错哦!”她的脑子飞速地转着。
“来,脱衣服。”鞋,裙子,外套,一件件从李玮的身上退去。李玮醉后的浑然不知让程远觉得好笑:才一杯酒嘛!
是不是还会脱掉我的毛衣?我的……给我换在他的睡衣?然后……带着一种惶恐,一种期待,她闭着眼睛。
有被子轻轻盖在身上,好柔软,有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有客厅里倒水的声音,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在一种怅怅的失落里,李玮真的睡着了。
程远斜倚在发上。已是黄昏了,房间里有点暗,对过刚刚建起的高层影响了采光。即使是不影响,黄昏时,屋里也是比较暗。李玮就睡在他的床上。二楼的房间没有住人。母亲说,等他结婚后二楼就归他使用。四室两厅两卫,上下楼完全一样,只不过二楼只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反正结婚时要精装的。作为税务局长的老爸,其实还有好几套开发商送的房子,但是,老爸很低调,从来不向外人谈起,包括他的亲弟弟也不知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一家三口知。老爸一再强调,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所以,程远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女孩儿提起过,一方面,是因为在心里对老爸有一点点的畏惧,另一方面,他也想看一看,那些女孩子是不是为了钱才爱他的。那几套房子在哪里除了父母以外,连和远都不知道在哪里。母亲是县医院的护士长。凭借父亲的关系,如果在其它的单位,母亲或许还有的可升。可护士做到最后,也不会成为医生。所以,母亲也并没有什么怨言。虽是如此,医院的院长还是将母亲敬若上宾。每逢过年过节,还要来看望。说什么“母亲是医院的功臣,母亲的工作医生们得以治病救人的保障。……”那些话,程远每每听起来都觉得油腻。
马不停蹄地换了许多的女朋友,程远有点累了。漂亮的、妩媚的、妖冶的、大方的、害羞的,那些女孩子们,不久就在他的身下成为了女人。不是他太坏,是因为——他总结了下,她们以为和他睡过了,就有可能成为这个家的主人。所以,并不是他那么的开放,有时,实在是那些女子们太有心机了。说到底,还是因这这些孩子们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想通过他完成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可他们,正因为没有什么背景,就都轻而易举地失败了。
程远就他自己来说,并谈不上优秀。书念得不好,勉强上了一个本三,学得是酒店管理。那三年就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就没学到什么。况且,又不是真得要干这一行。老爸是什么?是前途。能把自己的前途放在酒店里吗?开玩笑!毕业了,金钱与关系铺路,在银行谋得一信贷员的职位。不过,程远工作还算认真,没给老爸丢脸,所以等待有朝一日飞黄腾达,那是不争的事实。算不得纨绔子弟,但也不是很安分的人。前一段时间与纪委李科长的小姨子的女儿处了朋友,感觉还行。只是过生日时,女孩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价值五千多的手镯——他觉得她太贪了,于是他提出了分手。尽管女孩一次又一次地说那只是个玩笑,他还是坚定的他手了。分手时,他带她去K了歌。她用手箍紧了他的腰,哭着,低声地求他原谅,一遍又一遍地说生日礼物只是一个玩笑。他还决然地选择了分手。他一直想找一个爱他本身,而不是他父亲的权势,父亲的地位,优越富裕的家庭生活的人。
让他无比欣慰的是,他找到了——水晶一样的李玮。
⑩ 原创长篇小说连载 异乡人(3)人间世
第三章 人间世
我们辨识错了这个世界,却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伟大的艺术家所看到的,从来都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一旦他们看透了,就不再是艺术家了。
甩了甩头发,大步向前走去,自从晓凡死后,我还没剪过头哩。不过先不急,我还没准备好,在我看来,减去这一段头发,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是对往事的一段释怀,是对晓凡的一句放下。虽然这是一个可笑的仪式感,可人生需要仪式感,没有能力挽回,还不允许做做白日梦了?过去的事情唯一的可爱之处就是在于其已经过去,其他能带给人的只有煽情了,刻意的煽情毫无意义,就好像为了快乐而去可以快乐,结果注定只会空悲伤。不要因为结束而哭泣,微笑吧,为你的曾经拥有。
从家到酒吧,在从酒吧返回到家,明明是同一条街道,我却好像走过了两个世界。
躺倒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看着蚊子扒在墙上一动不动,它在干嘛?思考人生嘛?不,蚊子思考的应该是蚊生。我经常看到蚊子扒在那里一扒就是 好几个小时,不会累吗?就算不会累,那它不会无聊吗?
自从周围发生了许多事情后,我就没这么好好看过这些,还记得小时候对着一只蚂蚁,一看就是一下午。后来长大了,开始计算着付出与回报,开始每件事情都会期待着一个结果。读一本书,我希望它让我变得深刻;去健身,是希望衣服脱了会更好看,还有提高性能力;发一条短信,就期待作者会回复;对别人好,就期待着别人回待以好;写一个故事说一个心情,就期待着被安慰,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也是为了让自己履历变得更加丰富。这些预设的期待如果实现了,长舒一口气。若是没有实现,则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可是小时候的我,用了一晚上,等石头开花。
我想小时候的我,一定很讨厌现在的我吧。小时候的我特别讨厌身边的人喝酒,发酒疯,现在的我整天醉生梦死;小时候的我特别讨厌身边的人抽烟,现在的我也时常烟雾缭绕。我也慢慢变成这个样子了吗?或许成长本身就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丫头,但愿那丫头能坚持下去。
时间的流逝能让人忘记思考,思考也能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我就这么躺着,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突然的一段独处的时光竟也是这般美好,或许我们终将都得学会与自己好好相处吧。哪怕这个自己并不令人满意,但,这是自己啊。爱自己,是终生浪漫的开始。
可悲的是,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逗号去掉,却又在下午的时候将它放了回去,我又回到那个醉生梦死的自己,这一切都是源于约莫一点敲我房门的那个女人,白洁。
白洁,我和晓凡高中时的英语老师,丫头的姑姑。我刚开门,就看见白洁双手叉腰,猛地突我一句,“她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们在质问他人的时候总喜欢插着腰,是让自己站的更直吗?每次看到她们摆出这个动作,我总觉得像是在泼妇骂街,我觉得很不好看。
但是做出这个动作的是白洁,那个最懂我的女人,最喜欢演戏的女人。白洁永远不会做她最想做的事情,她只会做你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与白洁在一起我一般都不能动脑子,因为无论怎样计算,总是会被白洁算到我的反应。她会算到我选择相信她,也会算到我选择不相信她,做出的每个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索性与白洁相处的时候我只凭本能,不用脑子。
白洁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得让我开始自问,那丫头跟她说啥了?一个黑人问号出现在了我的右额上方,人们一般激动得失去理智时,大脑无法正常运转,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对那丫头做什么了?昨天晚上就开始嚷嚷着以后要嫁给你!现在都传开了,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我跟你说,当年的咱俩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
“天!嫁给我?”或许在丫头的心里,接了吻可是要结婚的。怪不得我说要亲一下那个丫头时,她害羞的不行,还犹豫了差不多一分钟,原来是把我当成他未来的丈夫了。我以为那个丫头很单纯,却还是低估了她。在单纯的孩子心里,接了吻就是一辈子。遥想到我父母当年,更是牵了手就是一辈子。我开始感受到身上的重担,有些直不起腰来,腿也有些发软。我怎么记得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开放呢?这片令人作呕的淤泥中竟也真能长出一朵纯洁的白莲花来?任凭环境再差,也能骄傲的活成一个公主,死守内心那一片最纯粹的处女地?
本以为晓凡死后我这辈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奈何那个撞了无数次南墙之后倒地不起的小鹿竟然在我心中又重新唤起生机,站了起来,我又想到丫头纯真的笑容。等不及让我慢慢思考,白洁伸出那双小手,在我面前上下晃了三下,“说啊,你不会是想报复我吧,当年我带着你走上这条路,现在你又带着我侄女继续走这条路?”
用了两秒钟,我缓过神来,“瞎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我想着也就昨晚开始丫头才开始嚷嚷,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整个小镇几乎就人尽皆知了,我们那点小事应该还不至于上乡下小报的头条新闻吧?事实上,嘴上也就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在家乡这种乡下小城市里,谁家发生一些芝麻大点的小事传播的比苍蝇还快,加上我晓凡刚死不久,我又与一个小丫头传开了结婚的事情,这小丫头还是当年我女朋友的侄女,满足公众贪婪的好奇心的流言传播自然会更快。
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为人津津乐道,闲人越多嘴越杂,人人都热衷于他人的不幸,将自己的快乐加诸在他人的痛苦上,以便于来欺骗自己,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看,有人比我还不幸,我的生活其实也是蛮好的。这样的心理又可以让他们苟延残喘,在那腐烂的环境下继续过着不温不火的生活。他们并不知道,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是优于过去的自己。总喜欢拉扯别人的不幸来逃避自己无能的现实,这样的人在这小镇上并不少见。
菜市场卖菜的大妈和澡堂搓澡的大爷,仅这两类人便足以将事情传播开来。我已经可以想象,丫头走在大街上,背后被人们指指点点,声音阴阳怪气却大声地出奇,生怕当事人无法听到。每个人的体内都隐藏着一只野兽,只等待着一个机会去咆哮狂怒,把自身的痛苦发泄出来而后加到别人身上。别人体内的野兽也在蛰伏着,等待一个机会将痛苦无限循环下去。
有人会把责任推给老王,责备他管教无方;有人也会说是我的错,带坏小姑娘;更多的是会将重担压到那丫头的身上,说她从小就天生浪荡,天生媚骨,祖传狐狸精。这么小就开始勾引男人,长大了可还得了?特别是那些大妈,一是嫉妒心理,看丫头生的水灵,比自家的孩子好看得不知多少倍,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终于可以一尝人血馒头的滋味。二是真的有些担心了,这么好看的丫头现在不除,谁知道长大后自家老公能不能管住自己,不去偷腥?
我倒是无所谓,这么多年被指责的已经习惯了,我不在乎这些。可是老王一家可怎么办呐,把那丫头保护得这么好还无辜受累,万一忍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再做出什么傻事那罪孽可就大了。
实际上,我最担心的还是丫头,我能想象出来,单纯如她,一到学校肯定会和闺蜜、同学、好朋友说这些事情,会有人替她由衷的开心吗?恐怕会很少,在这个众生皆蠢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人能够理解那个丫头。偶尔会有善良的人向她撒下谎言,或者在她的面前避而不谈,更可能的是会有不少的人当着丫头的面指责她不从伦理,例如那些老古董,或者是墨守陈规的所谓的校方领导。
丫头出于对我亡妻的承诺,要来照顾我,收诺守信,何罪之有?
丫头出于怜悯、同情,劝我戒酒,善良同情,何罪之有?
丫头出于发自内心的喜悦,想要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归宿,遵从内心,何罪之有?
丫头出于想要挽回我生活的热情,不惜押上自己的贞洁、名声,何罪之有?
有病的是这个世界,需要吃药的却是我们自己。可偏偏让这样一个小丫头来受这样的罪。乡下小镇的学校是禁止恋爱的,或许校方会试图说服丫头,但丫头自然认为无罪,所以一定不会改的,如果改了,那就不是丫头了。况且就算玫瑰不叫玫瑰,依然不损其芳香。学校为了那点可耻的名誉,一定会开除丫头。家里迫于社会的压力,也一定会将丫头逐出家门。被朋友嫌弃、被家人厌恶,无处可躲,无地可依,就像狂风暴雨中池塘里的一叶浮萍,孤独的四处漂泊,被青蛙踩踏,受鱼儿冲撞,摇摇欲坠,我的心也跟着丫头的处境跳动不已。
每个人的裂痕,最终都会变成故事的花纹。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朵纯洁的花朵受到这样的摧残,想起当年我因为与白洁的事情被学校勒令退学吃了多少的苦,我相信丫头能吃这样的苦,可我舍不得她。我不在乎这小镇上人们的舆论,我不关心其他人如何看我、待我,我只想做我自己。可我毕竟还是个人,没有成仙,活在这最深的红尘里。早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人是社群动物,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注将流入这滚滚红尘之中,流入到平凡的大众里,除非有一天我斩断了人世间的因果,立地成佛,换言之,羽化成仙。
只要我的欲望还存在一天,我就还会有在乎的东西。我不在乎别人如何对我,但我在乎对人如何对我在乎的人。我在乎丫头,所以我在乎人们会怎么对她。我已经渐渐的摸到了一幕屏障,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学会不在乎,可要学会在乎得付出千百倍的勇气。这一份在乎,是不希望丫头被玷污的在乎,是不舍。
此时我的身体温度达到三十八度六,心跳达到每分钟一百二十下,直接反映了我的担心程度。同时我也担心丫头的父母,我怕他们万一真的不能理解那丫头,那就糟了。他们都老了,都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孩子,他们可能都忘记了孩子需要的是什么了。可能丫头这样的天使不应该降生在这黑暗的人间世吧,不知道她的故乡会在哪里呢?等她见识了这个人间世,会不会也同寒食一样想要回家呢?到那时,恐怕只有同样经历过无边黑暗的人,才能说一句我理解你吧。活着,毕竟是这人间世最罕见的事情吧,大部分人只是存在,仅此而已。
有时候,所谓的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委曲求全从来都不是或者的唯一途径,我们生而有翼,为何要一生都匍匐前行,形如虫蚁。何不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