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小說東華鳳九續寫
Ⅰ 【同人】東華鳳九續寫——與君歸(20)
夜華從容上前,攬住白淺雙肩,柔聲道:「淺淺,別急。」
青兒快步上前將姬蘅扶起,掏出帕子替她揩去嘴角血痕,姬蘅容色蒼白,掙扎著緩緩起身。
前些時候,她眼見著帝君將宮中諸事妥善作了一番交待後離宮而去,便知帝君此行短時間內回不來。雖然那一晚帝君說的話令她心碎,但人若執迷久了,夢想便會成為信仰,成為一切。她對帝君之情,一往而深,一百年的時光,連她入宮時手植的荼蘼花Z藤也早已爬滿宮牆,何況是她深種的情根。帝君既已拒愛,抽身退步,原是情理,但割捨不下,卻是本能。緣份雖不在她那裡,但同樣也不在鳳九那裡,既然如此,帝君最後情歸何處誰又能說得准。
她看得出來鳳九誤會了自己同帝君的關系,這很好,既然她不能放棄,就得讓鳳九放棄。
她不必去找她,她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隨意地出現在她視線中,她甚至都不需要看她一眼,就可以讓她痛,讓她絕望。卻沒有人會知道。即便帝君回來了,早已時過境遷,她想鳳九也不會再有什麼心思來找帝君討說法。
她著實地沒有想到鳳九的反應會如此剛烈,當然更加沒有想到帝君會突然回來。,此刻四肢百骸皆傳來劇痛,卻遠遠比不上心頭的驚恐與慌張。她木然地望向東鳳二人。
鳳九回身看見東華來攬自己,一個迴旋翻身躍離了東華的懷內,穩穩地落在離東華一丈開外之處站定。一言不發。
承天台上涌動的群仙早已是傾刻間跪倒一片,東華掃視了一眼,淡淡開口:「都散了吧。」
曾經的天地共主發話了,眾仙哪裡還敢留戀,不過片刻之間便意猶未盡的、盡數散去了。
東華看向鳳九,他見過鳳九各種樣子,失神的樣子,發呆的樣子,心虛的樣子,俏皮的樣子,傷心的樣子……卻惟獨沒有見過她現在這副樣子,她慣來將一切的心緒都率真的掛在臉上,而此刻,那秀美絕倫的眉眼間再尋不到一絲喜怒之色,透著如寒霜般的淡漠,俏生生,凄冷冷,當真是美若冰雪,冷若冰雪。鳳九神姿端嚴地看了他一會兒,轉身便走。
東華一個閃身攔在鳳九身前,鳳九冷冷道:「讓開。」
東華心內一痛,眉宇微皺,道:「鳳九,你……」
鳳九抬了頭,直視著東華道:「我方才傷了姬蘅公主,帝君可是要同我算賬嗎?」邊說著邊瞟了一眼地上楚楚可憐的主僕二人,續道:「帝君連日為三生石奔波,可見待姬蘅之重,自然不會與我善罷干休。然姬蘅今日行止,欺人太甚,我雖傷了她,卻是她咎由自取。帝君若有不滿,鳳九願與帝君同上凌霄殿到天君跟前分證明白。」
不遠處靜靜圍觀的白淺眼神微動,閃過一絲訝異。
東華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鳳九卻不由分說將他打斷:「還有,今日之事,乃是我白鳳九打傷姬蘅,而非青丘尋釁赤魔族。若是要尋仇,找我一人便可,不可牽連我東荒……」
東華緊緊皺了眉,突然止住鳳九道:「夠了。」看了看身邊諸人,不由分說上前拉起鳳九的手臂,道:「跟我走。」
不料鳳九卻一把甩開,方才隱忍不發的怒氣終於噴薄而出:「你放開我!東華帝君,我以為我們前緣雖盡,倒底該念在往日情分上給我留些尊嚴,萬不該如此羞辱於我。本君今日沒把那姬蘅刺個窟窿算是本君大度,這個人情算我白送二位,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你們也不要再來惹我。」
言畢,不等東華回答,當即騰空而去。
東華疾疾上前正欲追趕,白淺卻在此時出聲將他喚住:「東華帝君!」
紫衣神尊一愣,停住了腳步,等著她說下去。
白淺向夜華道:「你先帶團子回去。」
夜華會意,溫柔道:「好。」
阿離曉得娘親有事,點點頭,乖巧地跟著父君回了洗梧宮。
白淺又掃了一眼仍在地上一扶一靠的姬蘅主僕,冷聲向青兒命道:「帶著你主子,該去哪兒就去哪兒。這副柔柔弱弱的可憐相,叫本宮看著心煩。」
打發走了二人,白淺方轉向帝君。
兩個高冷的人站在一起,若論誰先憋不住開口,拼的就是個氣場和定力。白淺雖閉關青丘七八萬年養出個沉靜的性子,原本也是拼不過東華幾十萬年清靜無為養成的高冷的。但奈何關心則亂,是以兩兩沉默了一會兒後,倒是東華先奉出了開場白:
「是你卸去了本君的觀微之術。」
白淺輕笑:「帝君倒是承認得痛快。如此說來,小九方才所說帝君近日為三生石奔波,也是為了我們家小九罷?」
東華不語。
白淺又道:「但我有一點不明白。那觀微之術想來也寄在銅鈴上三百年了。帝君想來也是隱忍並不常用,才叫白家一眾長輩無人發覺。帝君為何不一直隱忍下去,竟在洗梧宮內也忽啟觀微,倒叫我突然察覺了,可是近日有什麼事發生嗎?」
東華仍然沒有回答。
白淺原以為天下間最擅於心中藏事的莫過於她夫君夜華,但夜華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大事,都會堆出一副雲淡風輕的笑容敷衍個一兩句,叫人外表上看不出一點兒,但這個紫衣銀發的冷俊青年,竟是只要不想說的事,不論你拋出什麼問題,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半點迴音。白淺心中感嘆為何白家姑侄眼光如此自虐,都喜歡這種急死人不償命的調調兒。
白淺審視了他一會兒,正色道:「三百年前,你令得她為你斷去一尾,我青丘念及帝君苦楚及兩族情誼,不曾與帝君為難,但那時我便明言過,帝君不該再招惹她。小九是白家孫子輩惟一的孩子,也是青丘的女君,上有父母祖輩,下有青丘萬民。她若有閃失,非她一人之禍,而是白家滿門之禍,東荒之禍。如今帝君與鳳九再生干係,似有強逆天命之意,事非小可,白家縱不是那等強行干涉兒女之輩,也總該有權知曉。帝君這番無可奉告的模樣,可曾替小九的雙親想過半分?「
東華聽罷,神色微動,良久,終開口道:"三生石上,鳳九的命定之人已經出現了。"
白淺詫異:「是誰?」
東華道:「文昌帝君。」
白淺思索了一會兒,遲疑道:「那位滄夷的新儲,葉青緹?」青緹來洗梧宮謁見時,已同夜華回秉過他的新君之號正是文昌。
東華道:「不錯。」
白淺略帶諷刺道:「因此帝君終於發覺小九的重要,不願看到她良緣得許了,想起來要同那三生石爭上一爭了么?」
東華面無表情道:「本君已追尋了三生石三百年。」
「……」
白淺愣了,三百年來,她從未懷疑過東華對鳳九狠絕的放棄,雖然東華背負著四海八荒這個理由令她不好說什麼。但她覺得,世間情深,當如夜華對她,愛一個人, 不求佔有與否,總以護她周全為先。東華卻只求一晌貪歡,將鳳九帶入凡塵,歡好數年,全然不曾想過比起從未得到,得到過後的失去將對她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二人相訣時,相較於鳳九那時的痛不欲生,東華卻顯得一派淡定平和。她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卻從不相信男女之情也可以淡如水,東華對於鳳九,愛得草率,棄得果斷,她相信,即便東華對鳳九有情,卻絕對當不上情深二字。從一這點來說,東華他理雖能辯,情何以堪?
及至後來,姬蘅入了太晨宮,她也曾一度怒火中燒,後來隱約從連宋處聞得東華與那魔族女子並非男女之情,她將信將疑,卻不肯據此為實。直到有一回,她無意間路過妙華境,看到烹茶讀經的東華帝君腰間別著的火紅狐尾,那東西別人不認得,她自然認得。越發覺得這樁事有些耐人尋味。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東華竟然不動聲色地為鳳九努力了這么久,執著了這么久。三百年時光,鳳九全心全意適應著分離,而東華,卻是全心全意地籌謀著重聚。看來,天地共主的思維果然不好用常理推斷,不能說他不沉緬於痛苦,便說他用情不夠深。萬萬年仙途如此漫長,卻也未必足夠看清一個人。她看不清,鳳九,想來也不曾看得清。
良久,白淺緩聲道:「可若是,因強逆天命而禍起蒼生,非你二人所能承擔,那時又該如何?」
東華道:「本君在這八荒一日,便不會舍棄蒼生,何況這蒼生之中亦有鳳九,本君自不會強逆天命。待找到本君當年削去的三生石碎片,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白淺似有所悟。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凝重開口道:「既然帝君坦誠相告,我也無心阻攔。只是有一事,帝君若能答應,我自當守口如瓶,不對家父兄提及青緹之事。帝君也曉得,我二哥的性子,若是讓他知道了,只怕帝君還沒找到三生石的一星稜角,鳳九便已成了滄夷的君後了。」
東華道:「你要我允你何事?」
白淺和緩道:「我要帝君在未找到三生石之前,不要讓鳳九知道這些。」
東華沉吟片刻,道:「上神所慮,原是本君所慮。但如今,她對本君誤解日深,所思所想無一不令本君匪夷所思,本君倒頗覺冤枉。」
白淺卻笑了,掏出扇子慢慢搖著,指尖輕輕拂過扇緣,道:「帝君可曾聽過,十里桃林的折顏上神處有一味葯水,喝下便能忘卻想忘卻的前塵往事?」
東華不明所指,道:「聽過。」
白淺續道:「當初我歷情劫歸來,傷痛已極,也曾喝下那葯水。換回三百年無憂無慮的好時光。鳳九當年所歷之事,其痛甚於剜心,但她至今都不曾發覺,她竟然從未想過找折顏要那忘情葯水。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東華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白淺繼續說下去。
「她從小因淘氣,數回被我二哥吊起來打得半死不活,也不曾哭過一下,求饒一回,你們都道她是少年頑劣不知天高地厚,但只有我知道,她並非性子犟,只是當真不怕罷了。同樣的,她不飲忘情水,並非是不能忘情於你,只是她天生一副從不逃避,直面一切的性子罷了。她雖然看著天真和善,少不經事,但若論起剛強,卻遠勝我這個做姑姑的。「說到此處,白淺轉過頭看向帝君,續道:」所以,帝君大可以放心,她不是那等鑽牛角尖之人。方才之事,過個三天五日,她自然就想通了。」
東華聽罷,沉默良久。道:「我去看看她。」說罷便消失了。
鳳九方才豪氣干雲地同帝君叫板完畢後,便揣著狐尾,氣勢洶洶奔回一攬芳華,在院前桃林中尋了棵老樹根靠著坐下,獃獃地出神。她惱恨著帝君竟然如此輕賤自己,她此生幹得最大的一票禍事便是為了他割了自己的尾巴,委實當得上情深意重,她受了剜心之痛割下來的尾巴,竟然被他拿給姬蘅配衣裳,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也覺得東華委實眼瞎,竟然會喜歡姬蘅這樣小心眼又善妒的女子,想想自己頭一回打女人就把對方打得吐血,頭一回同帝君叫板就把他鎮得無話可說,又覺得很解氣。一通亂七八糟的思緒過後,忽一眼望見腳上的銅鈴,她突然,很難過。
就在昨天以前,她還在曾為了這個人失魂數日 ,想著他對自己,是否終究還是有所不同。這些天,她放任著自己越來越多拾起他們從前的回憶,一遍遍想起同他之間那些快樂的日子,親昵的瞬間,她甚至想過自己也許根本還深愛著那個人,緣和勢,雖然不在她這一邊,既然無法忘記,她就放任他深深留在心底好了。她想,雖然他身邊有了姬蘅,但也許,他仍然在記憶中為自己留了個位置罷 。但現實,總是措手不及地給她一記耳光。
她抬頭透過層層密密的枝椏看著天空,感覺眼眶裡有些濕潤,抽了抽鼻子,喃喃道:「帝君,你未免太混賬了些。」
「本君何處混賬了?「
鳳九回頭一望,東華帝君已不知在身後立了多久。
鳳九無言。默默解下銅鈴,站起身來。
東華輕聲開口:「對不起。」
鳳九將臉別過一邊,並不看他。
東華又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鳳九不耐煩地伸手一攤:「拿回去。」
東華皺著眉端詳她半日 ,道:「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也許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
鳳九神色微動,冷冷道:「你那小肚雞腸的夫人若也能這么想就好了 。」
東華略有不快道:「我沒有什麼夫人。姬蘅也不會再留在太晨宮。」
鳳九冷笑道:「是嗎?本君還沒怎麼樣呢,她倒氣性大得很。」
東華無語,看了她片刻,轉身便走。
鳳九疾疾喊道:「你的銅鈴!」
東華頭也不回,道:「我今日既然虧欠了你,你既不接受致歉,那銅鈴就當作本君的欠你的一份人情,他日你想到什麼,便可來找我兌。」
鳳九:「……」
Ⅱ 逝去的情 - 東華鳳九續寫 (14)
白鳳九有點懵,明明記得自己只是來送桃花醉,然後就要回狐狸洞。團子拉著她的手走到這過再不能夠熟識的地方。離開三百年,鳳九沒想過再有機會站在他面前,鳳九有點兒困惑,此刻的她應該用什麼心境面對他?
「女君請進」
太晨宮
東華帝君准備前往昆侖虛,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色,眼神充滿喜悅中罩棗的站起來,司命來不及通報,一縷紫煙閃在正殿之中,紅色身影出現眼前。他的小狐狸回來,站在面前的人是有血有肉,不用再摸著冷冰冰的銅鏡。東華帝君只記得那日鳳九躍下誅仙台時的決絕,那個紛色身影消失在深不見底的誅仙台中。她沒有給他機會去解釋,毅然選擇離他而去。他曾以為就算不能與她相守,至少還能偶爾看見她。此時,東華帝君恨不得不顧一切,拉著鳳九落入他的懷抱中,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長點記性。
鳳九忐忑不安的踏入大晨宮門檻,這里的一花一草從未變過,每一處都有她當時做婢女時的回憶,與帝君的回憶...,鳳九回想起她最後一次來太晨宮的時候,假裝受傷,卻被他一眼識破。他疾言厲色,說她沒見過他手殺紅了眼的樣子,說她喜歡的不是真正的他。他說得沒錯,那個在太晨宮逗趣的人不是真正的他,那個與她在凡間廝守的人更不是真正的他。
「青丘女君白鳳九見過東華帝君。」自己不能丟青丘的面,莊重有禮貌地行禮,鳳九的聲音傳來,帶著冷淡,。
"九兒,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些虛禮嗎?「東華帝君滿心歡喜上前欲扶上鳳九,不料,鳳九行禮後,退後兩步,輕巧的躲開了。
「九兒,三百年間,你…你還在怪本君嗎? 東華帝君紅了眼眶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聲音悶搏沙啞問道。
」帝君,凡間的九兒不可能長存,如今青丘只有女君白鳳九。」鳳九說
「帝君,以前是鳳九不懂事,對帝君有了非分之想,在太晨宮里也添了不少麻煩,帝君命鳳九賣拆於凡間報恩兩年,而帝君因鳳九的事,害得帝君失了九成法力。鳳九亦為了帝君曾斷尾刻字,受到天罰。最後幸好有帝君的勸阻,鳳九才能知錯即改,沒有對四海八荒造成不可挽回的懲罰,否則鳳九會成為四海八荒的罪人,現在鳳九已經是女君,自然不能與從前一樣。」這個太晨宮里,有著令人刻骨銘心的痛,曾經被人丟棄,痛罵,甚至被狠狠嚴厲趕走。東華帝君冷言冷語,混帳說話,無盡頭痛苦,受不完的折磨。白鳳九是青丘女君,她不能夠隨便哭,她想要離開,對,她要立刻離開,不能再待下去,她再沒有勇氣承受這一切。
「難道在九兒心中真的放下?對本君只是君臣而已?」紫衣尊神紅了眼眶
「帝君是九重天的尊神,帝君還要治理四海八荒。鳳九是青丘女君不能隨便打擾帝君清修。今後鳳九隻想過清閑的日子,安安分分的治理好青丘,不會再對帝君有任何幻想。青丘還有政務等著鳳九處理,鳳九先行退下。」東華帝君看著鳳九遠去的背影,來不及伸手,鳳九化作一縷白煙離去。
東華帝君生於遠古洪荒時期,碧海蒼靈之上,他看透了四海八荒一切,滄海桑田,變化萬千。為了四海八荒的太平盛世,他不需要七情六慾,親自抺去自己的姻緣,毀去一切可能。但是他沒有料到一隻小狐狸,能夠闖入他的生命里,將他帶入這萬丈紅塵,斷不了的執念,明知是孽緣,他依舊放不下。
太晨宮內,遠處的佛鈴花落下,瑟風飄搖。
「九兒,我們再次相遇,上天給了我們重來一回的機會,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東華帝君,我們再次相遇,上天給了我們重來一回的機會,這一次,我要的是重新開始。」
Ⅲ 三生三世東華鳳九續寫-此情可待(十二)
太晨宮內外妝點得遍布紅綢錦色,紅色燈籠高掛院外,入眼處,一片紅艷,但本想東華同姬蘅的這場婚事本該辦的空前盛大卻是十分的低調,除了這太晨宮中喜氣一些,其餘諸殿皆同往常一般,倒是很符合東華一向的風格。
姬蘅頭戴鳳冠,一襲紅色嫁衣就這樣入了這東華的太晨宮,她如此真真切切的看到他娶了她,猶如她想過的千千萬萬夢中的場景,可是鏡子里的那個笑靨如花的女人不是她,鳳九望著這妙華鏡,眼淚不知何時早已奪目而出,此刻的她早已是肝腸寸斷,雖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備,可是真的就能如此釋懷嗎,這兩千年的執念怎可如此就這樣放下…
梵音谷的入夜多顯凄清,醉里仙,鳳九一人叫了滿桌的酒,她拿起了酒杯一杯一杯飲盡,鳳九覺得自己從前太過於關注自己與東華的感情,她覺得自己與東華會痴纏一輩子,雖然她們青丘九尾狐一族凡認定一個人便是生生世世,但現在想來這世間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她一般,繁數十億眾生皆有自己的所愛,誰跟誰都有可能產生緣分,一生也會愛許多人,有的人情深緣淺,縱使愛的再深也不一定會在一起,有的人情淺緣深但最終卻會在一起,何苦於太過強求,想來自己過去做的一些事情的確是可笑,既然強求不得便放下吧…
「你在喝酒?」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鳳九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迷離飄渺,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原本整整齊齊的發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她抬頭望向這位紫衣白發的東華帝君,低頭苦笑,如今這是酒後的幻境嗎?而後說道:「東華,真的是你來了嗎?」東華一手奪過鳳九的酒杯,一手拉住鳳九的手道:「別喝了,跟我走」
「我不走!東華你已經不要我了是嗎,我等了你這么久,最終卻換來了你與姬蘅成了親,你說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很可笑啊」說完鳳九便被東華施了個昏睡訣便沉沉的睡去。
「九兒,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家」說完便將她牢牢的抱在了懷里。
鳳九被東華抱回到了自己住的院落,又被灌了兩碗醒神湯,此刻的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酒已經醒的差不多,她曾想過帝君會在何時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卻不曾想是在自己徹底失望後將酩酊大醉的自己從醉里仙帶了回來,為何每次見到帝君都會如此狼狽,只是現在的她對帝君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
「九兒,好些了嗎。」
「謝謝帝君的醒神湯,只是帝君現在不該待在這里,你的帝後…」
「她不是!!九兒,對不起,我該早就跟你說」
「帝君你不用這樣,現在四海八荒都知道你娶了姬蘅為妻,而她也正大光明的嫁入了你的太晨宮,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終究她才是你的妻,與我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倘若我說,我娶她是為了這三生石呢?」
「帝君你說什麼??」
Ⅳ 逝去的情 - 東華鳳九續寫 (1)
誅仙台
站立一位粉衣女子,喃喃道: 「東華! 我與你只是一場夢,對你而言,凡間兩年只是報恩,離開滲歷純凡間,你的一句, '塵世情緣塵世盡叢咐',直接斷了我對你執念。三生石上沒有你名字,為何你會願意娶魔族公主姬蘅? 你我終究是無緣。若是有下一世,我只會順應天命,我也不要愛上你,東華紫府少陽君,你我各不相欠。」
想起當年姑姑,因為情傷而跳下誅仙台,忘記一切。此時鳳九淚水已經流下來從誅仙台一躍而下。
大殿
此時有一位天兵看見一切,便急沖沖走入大殿,報」青丘女君白鳳九跳下誅仙台」。
東華帝君、白淺白真第一時間趕到誅仙台,但已經沒有任何人。
誅仙台
「東華帝君你這一生沒有姻緣,為什麼你去招惹小九,令她愛上你,然後一句』塵世情緣塵世盡』 斷絕她全部念想? 」白淺帶著哭聲向東華帝君激動道 。」 小九對你一心一意,你逼她去跳下誅仙台,我們白家和你再沒有任何關系。」 白真紅著眼望向東華帝君
一會兒,東華帝君面色蒼白靜靜地坐在誅仙台旁,發現一串似曾相識物品,從地上拿起一串銅鈴,他流下淚水自言自語」 九兒,你為什麼留下我一個人?沒有你的日子,你叫我如何活下去。姬蘅只是她父君臨終時託付本君,本君並沒有打算娶她,日後魔族平定內亂後,會立刻送回魔族。本君由始至終只愛你九兒爛鉛一人,九兒你回來! 你回來好不好! 本君不會再拒絕你,不會再離開你。」
他第一次感到心痛,他第一次流淚
Ⅳ 逝去的情 - 東華鳳九續寫 (23)
鳳九房間內
片刻鍾前:
房間里,白家人與東華帝君於當年喚瞎鳳九跳誅仙台事情鬧過不快,加上折顏勸道,東華帝君只好再次隱在暗處。作為上古神祇的折顏,白止,文昌帝君,無一不知道東華帝君的到來。目的是什麼,大家心照不宣,不作解釋,也不好發作。
「鳳九並無大礙,只是有些皮外傷,元神有點破裂,現在是需要休養,喝點強身補氣的葯。」折顏為鳳九再次把脈,眼看看四周大聲對空氣說道
「老鳳凰,我們沒有失聰,你為何要大聲說話?白真問道,「好了,先讓小九休息,真真,我們先出去吧。」面對東華帝君冷酷,折顏無奈說道
「東華,你終究還是來,如若鳳九還是愛著你,那本君會祝福你們。」剛才文昌帝君一進入鳳九房間,便感覺到隱身的東華帝君。他待著鳳九熟睡,便離開房間。
鳳九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鳳九感覺身體大好,修為亦提高不少。鳳九是個好動的小狐狸,自然不會整日留在房間休息,今日穿上一身紅色衣裙,坐在鏡台前梳妝。
「爺爺,爹,四叔,老鳳凰,小九已經沒事了。」
「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鳳九。」白家眾人住在了狐狸洞里。鳳九悄悄急匆匆走出房間,看見眾人坐在洞外,一抺藍衣身影落入眼簾。
「嗯,迷谷,狐狸洞來了有客人?」鳳九腦袋來不及思考便問道
「小九,我們等你已經大半天,你的恩人到了狐狸洞。」折顏好笑道,」你還不打算介紹你的恩人給我們認識? 」
鳳九,懵了。眼見文昌帝君站起來,走向鳳九身邊,拉著她的手,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被他牽過去了,坐在文昌帝君旁邊。
「是呀,老鳳凰,原來昨天,我不是在做夢。」鳳九回著折顏的話,眼睛卻沒有從文昌身上離開。
「真是女大不中留。」白真不禁搖搖頭向啟鏈渣著鳳九,「雖然青丘民風淳樸,你情我願便可在一處,小九你也不可累壞身體。」
鳳九頓時臉紅得要命,呆著石化。
Ⅵ 逝去的情 - 東華鳳九續寫 (9)
靈山
天色漸漸暗下來,他們三人在路上走著,勇敢的小舅舅阿離正保護他的侄兒,樹林中漸漸的模糊一片,也傳出了一連串神獸的叫喊聲。此時,樹林里走出一隻雙翼雪獅,畢方讓滾滾和阿離退後,畢方的修為,足夠對付一隻普通雪獅,但是一隻通靈性雪獅,他只好找機會趕快離開。
「滾滾,快走,回狐狸洞找娘親。」阿離看見雪獅兇猛異舉沖常,急急忙忙望著滾滾,畢方正想化作原身。
忽然感覺到四周溫度急劇下降,阿離下意識拉著滾滾的抽口,抬眼便看到滾滾眼泛紅光,身上發出一道冷冷的氣場,只見到身前藍衣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眼前悉數有東西掉落,那隻雙翼雪獅已經不能動彈,無力倒地。阿離手裡冒出汗水,獃獃的望著滾滾。
狐狸洞
畢方帶著兩位小孩童阿離、滾滾走進狐狸洞,阿離吃力地拖著一袋果蔗。
「娘親,阿離和滾滾摘了很多果蔗。」
「過來吃飯吧,是你的鳳九姐姐下廚,阿離你很久都沒有吃到姐姐做的飯。」 白淺道
「娘親,滾滾有禮物送給你,在靈山馴服,是一隻雙翼雪獅,它叫迎風。」 滾滾取出一隻雪獅遞向鳳九
阿離看到滾滾的舉動,自己也不甘示弱取出一隻單翼雪獅 」娘親,我也有一隻。」
「你們不是只摘果蔗,為何多了兩只神獸?」 眾人一臉疑惑將目光投向畢方身上。
畢方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出來,眾人知道事情的經過悄森後,白淺只能說」阿離,你將來是要繼位太子,啟答畝你長點本事好嗎?竟然被雪獅欺負,還要滾滾去救你。真是丟了你父君的臉。」又是嘆了一聲
「滾滾,為什麼將雪獅送給你娘親當坐騎?」 折顏好奇問道
「因為滾滾擔心娘親經常要飛來飛去,會累壞身體。」滾滾如此懂事的小孩,令洞內的人不由得贊揚一聲。
「乖孩子」 鳳九微笑摸著滾滾一頭黑發,」你們今日玩得累,回去睡吧 」
「小九,我覺得滾滾比阿離更似哥哥,更懂事。」折顏道,白淺翻了白眼
鳳九回到房間內,看著掛在牆上的四海八荒圖。歲月如同蠟燭,燒沒了,就沒了,不會再有;歲月如同一張白紙,久了,變黃了,不會再有往日的白皙;歲月如同流水,流下去,就不再上來;歲月就像一架橋,斷了,不會再長出一截來;歲月就像人,老了,就不再年輕。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不只是皺紋,還有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這份滄桑並不單單只是世故與無奈,還有更多的成熟與體驗。 」 世間萬物渺小如斯,沒有什麼值得惦念的。」鳳九微微一笑, 我很想你,文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