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楚燦陽的小說
⑴ 女主角穿越後做,醬油,化妝品,豆芽,豆油生意的,女主好像姓葉,男主好像叫楚什麼陽的是哪部穿越小說
上官旭雲的侯門商女,女主叫葉沁慧,男主叫楚思陽
⑵ 《 11215411 》 林月影 楚懷謹
第一章 賜婚聖旨
將軍府內燈火通明。
林月影一身甲衣坐在椅子上,看著桌案上墨還未乾的紙,眼裡情緒晦明。
那是她剛剛完筆的遺書。
也是自從陪父從軍出征以來,她寫下的第四封!
林月影不知這遺書何時能用上,卻明白不過早晚之事罷了。
這時,門被推開,丫鬟走了進來:「小姐,聖旨到了。」
林月影聞言,沉默地將遺書折起,鄭重地壓在了鎮紙下才前去接旨。
待接下聖旨,半月後她便又能同父親一起出征了。
只是不知,再歸是何日。
也不知那時,那人又如何……
思及此,林月影眼中微黯,帶著點絲絲的苦。
前廳。
林月影跪在地上,聽太監宣旨:「皇上有旨,茲將軍府嫡女林月影端方有禮,深得朕心,特賜淵政王楚懷謹為正妻,半月後成婚,欽此。」
話音落地,在場的人都呆愣不已。
聖旨明黃輕薄,落到手裡卻重如千斤。
林月影看著久久無法言語。
見她這模樣,林父嘆了口氣:「既是聖旨便不得違抗,此次出征,為父自己去即可。」
聞言,林月影看向父親,那斑白野明的兩鬢讓她心中一緊。
父親年過花甲,征戰多年落下了一身的病,如今一到濕冷天便刺痛難忍,連手腳都在發抖,如何能上得戰場?!
想到這,林月影攥緊了聖旨:「我去求皇上將婚期延後,待我與您從戰場歸來再成婚也不是不可。」
說罷,她抬腳便要往外走。
林父將人拉住:「你留在京城,也好照顧你兄長,爹上了戰場也能安心。」
提及兄長,林漸心一窒,步伐也隨之止住。
她兄長林淮安,將軍府嫡長子。
本該同她爹一般戰功赫赫,光耀門楣,卻未曾想到一出生便失智,至今心智還如孩童般。
這也是她明明是女兒身,卻還要隨父親征沙場的原因。
「放心,待此戰結束,爹便向皇上辭官,告老還鄉。」
林父看著不發一言的女兒,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轉身離開。
望著父親佝僂的背影,林月影鼻尖一陣陣發酸,卻盡數被她掩蓋住。
半月後,林父出征。
而林月影也坐上了花轎,嫁去了淵政王府。
喜房中。
透過眼前的喜冠垂簾,林月影抬眸望著幾步外同樣身著喜服的男子,心裡情緒奔涌。
楚懷謹,她被賜婚的夫君,淵政王府的主人。
亦是自己傾心多年卻不曾表達心意之人!
在她那四封未見天日的遺書中,每一張上都寫有他的名字!
無人知曉,當驚詫褪去,她拿著那賜婚聖旨之時,曾有一瞬慶幸。
慶幸那人是他!
楚懷謹睨著了眼林月影,薄唇輕啟:「你父親出征,你出嫁,將軍府的所作所為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冰冷而帶著譏嘲的語氣像把燒紅的刀子捅入林月影的心口,痛的她臉色一白。
她沒想到在這新婚之日,夫妻之間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的薄涼。
交疊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收緊,林月影竭力將心底的痛意壓了下去。
可她不想楚懷謹對誤會自己,更不想辱了將軍府,只能忍著那痛解釋:「聖上賜婚,我不得不從。」
第二章 冷風瑟瑟
楚懷謹一臉冷然:「不得不從還是根本不想拒絕?為了當上王妃,林大小姐還真是演的出好戲!」
聞言,林月影一怔,想要辯駁卻又無話可說。
因為她也不知如果要嫁之人不是他,自己會不會去求皇上收回聖旨。
見林月影不語,楚懷謹嗤笑道:「那林大小姐便好生當著這淵政王妃。」
扔下這句話,他甩袖離去。
紅燭垂淚,合巹酒擺在桌子上,酒液里倒影著堂中喜字,鏡花水月,一點就破。
林月影望著那半敞的房門,冷風瑟瑟,寒涼無比。
王妃……在楚懷謹心裡,她也就只能是王妃,而不是他的娘子。
林月影心裡苦悶,抬手將本該由夫君親手攬起的喜帕垂簾攬到兩旁,起身走到桌前,將那杯澀苦的合巹酒喝下。
酒入愁腸,她只覺得一股熱意直沖眼眶,而後又變成徹骨的涼。
春風拂柳。
眨眼間她已經在這寂靜的王府中過了三日,而楚懷謹卻再未來過。
今日是回門的日子。
林月影看著屋內地上已經備好的東西,思索了一瞬,隨即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與正要出來的楚懷謹撞了個正著。
陽光打在他身上,暈成一道光暈,越發顯得他風流倜儻,翩翩無雙。
林月影怔看面前的男人,竟有一瞬間的出神。
淵政王是世襲的爵位,楚懷謹父親早逝,母親也因憂思成疾在他成年之時撒手人寰。
那時,自己遠在沙場,並不能陪在他身旁,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楚懷謹看著沉默的林月影,眉心漸漸皺成一道川字。
迎著他不耐的目光,林月影回過神來,心謹脊告里微微發堵。
「你……這是要出去?」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祥明楚懷謹沒有回答,繼續往外走。
林月影心一澀,卻還是伸出手抓住了他袖擺。
「今天是回門的日子,你可否陪我回將軍府?」她輕聲問著,小心翼翼。
她父正出征在外,將軍府里除了下人就只剩痴傻的兄長。
三日不見,也不知他情況如何。
思及此,她看向楚懷謹的眼神里帶著點點希冀。
「不去。」楚懷謹想也沒想,拒絕得干凈利落。
林月影下意識地將手收緊,心像被人捏住般喘不過氣,但她還是不願放棄:「我……」
可楚懷謹已經不願再跟她糾纏下去,直接將衣袖抽出,越過她大步往外走。
手中袖擺滑走,一片空落。
像是挽留般,林月影微微握了握手,卻只是一手空。
她望著楚懷謹遠走的背影,直至看不見,而後抬頭仰望天上的燦陽,竟覺得有些冷。
最終,林月影還是一個人回到了將軍府。
可將軍府卻是大門緊閉。
林月影看著,眉心不自覺地皺起,視線往周圍一掃。
就見兄長一身臟污地蹲在大門旁,口中似乎還在低喃著什麼。
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林月影大步走上前,才聽清他口中說的話。
「我得回家,不回家的話妹妹找不到我會擔心的,回家……回家……」
這一瞬,林月影眼眶驟然酸澀,什麼也說不出來。
第三章 自請和離
林月影蹲下身,聲音嘶啞:「哥,我來了,我帶你回家。」
抬頭看見她那一瞬,林淮安眼神一亮,愉悅的心情絲毫不加掩飾。
林月影牽著他的手起身,看著將軍府緊閉的大門,吩咐到跟隨來的丫鬟:「把門叫開。」
她神色間是從未見過的冷凝與肅殺。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林月影掃了眼戰戰兢兢,嚇得發抖的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著林淮安往後院走。
直到將人交給信任的小廝帶去梳洗,她才下令將那些人都趕出府去,只留下一些老人伺候。
半個時辰後,飯廳里。
看著像是餓了幾日一直狼吞虎咽的兄長,林月影只覺得自己沒用。
父親上戰場之前將兄長託付給她,可自己卻只想著怎麼討楚懷謹歡心,將他留在將軍府,受這般委屈。
「哥,對不起。」她邊說著,邊抬手替他整理耳邊的碎發。
林淮安停下咀嚼的動作,不解地看著林月影。
瞧見她微微泛紅的眼睛,忙放下筷子伸手去摸:「不哭。」
手指溫熱的觸感落在眼皮上,像是撫在心上。
林月影僵了瞬,才抬手覆上了他手背,將他手拉下來:「沒哭。」
兄妹兩人就這么握著手用完了飯,坐了一下午,說了不少的話,直至天色垂暮。
林月影看著站在外面等候的丫鬟,又看向身旁的兄長,道別的話如何都說不出口。
倒是林淮安感覺到了什麼:「你是要走了嗎?」
「嗯。」林月影應著。
林淮安點了點頭,慢慢松開了手,卻在徹底松開的那一剎那,又抓住了她的衣袖。
「那你能不能隔幾日就來陪我玩兒?爹走前說你嫁人,很苦,不讓我去找你。」
他的眼中一片澄澈。
聞言,林月影心裡一陣陣地發酸,更覺喉間哽塞難以言語。
父親心疼她,所以即使猜到兄長自己留在府里或許會吃苦,也不願他去尋自己。
聖上賜婚,聽起來是恩典,可對於沒有任何情分的她和楚懷謹來說,卻是災禍!
想起新婚那夜楚懷謹的冷言諷語,林月影心裡更是一陣抽痛。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哭,可她不能哭。
林月影緊掐著掌心,將淚意逼回去,扯起抹笑說:「好,我定每日都來陪你。」
得到答案,林淮安笑了笑,松開了手:「那你快點回去,晚了路上黑,你會怕。」
林月影點點頭,匆忙轉身朝外走去。
卻在出府的那一刻,腳步驟停。
自己參軍四載,無數將士知曉她驍勇,卻只有兄長一人記得,她怕黑。
她回頭看向將軍府上高掛著的牌匾,好像決定了什麼。
隨後回到王府,直奔書房。
林月影看著坐在桌案後的男人,將今日在將軍府門前所見的事告知了楚懷謹。
楚懷謹是她夫君,告訴他理所應當。
可楚懷謹卻只說:「你將軍府之事,與本王何干。」
雲淡風輕的話中不帶半分情感,像極了局外人。
林月影一時有些語噎,許久,她才找回了聲音:「我想將我哥帶回王府照顧。」
說著,掩在袖中的手攥緊成拳。
她知道自己這話不合適也不應該,可是她真的不能放任兄長一人在將軍府內。
知人知面不知心。
縱使那些老人在將軍府內伺候多年,她也不敢全然信任。
「不準,你若放心不下你兄長,大可回府照料。」
楚懷謹漠然拿出那日賜婚的聖旨,放到林月影面前:「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去聖上前明言,自請和離。」
⑶ 男主叫楚陽的天才小說
男主叫楚陽的天才小說是《國士無雙這個新生居然是科研大佬楚陽》。
《國士無雙這個新生居然是科研大佬楚陽》的作者是衣山盡,還在連載當中。還記得當年那個白馬銀槍的少年郎,那北平火車站的一瞥那個羞澀的姑娘,那些吃過的屈那些受過的傷,那些拜過的兄弟那些說好的理想。
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那些刀光劍影的戰場,那些金銀珠寶白大洋那些葡萄美酒老陳釀,那一夜單槍匹馬鴻門宴,那一場為國為家為民為義生死兩亡,那一位國士無雙。
玄幻小說的相關介紹
玄幻小說是一種文學類型,思想內容凳羨往往幽深玄妙、奇偉瑰麗。不受科學與人文的限制,也不受時空的限制,勵志,熱血,任憑作者想像力自由發揮。與科幻、奇幻、武俠等幻想性質濃厚的類型小說關系密切。
一般認為玄幻小說一詞為香港作家黃易旦橘所提出,原意指「建立在玄學基礎上的幻想小說」。所謂玄學,是指形而上學,即探討宇宙根本性原理的學說,它包含中國古代的風水命理、丹道修真,也包括西方的神秘學、現代巫術。玄幻小說主要流行於網路文化,它最大的一類模粗團玄幻小說是修真小說,二者幾乎可以畫上約等號,而修真文大多包含著天道、妖魔鬼怪等,情節跌宕起伏。
⑷ 主角姓楚的小說
主角姓楚的小說比較多啦,你可以說下是什麼類型的小說范圍小一點。可以在 時光電子書,找到
⑸ 向楚陽是哪部都市小說的男主角
截止到2020年2月,根據提供的信息,並沒有相關的都市小說男主角叫向楚陽。下面介紹幾本主角為楚陽的小說:
1、《保鏢的富豪老婆》講述了男主角楚陽的熱血故事,他出身龍組,讓敵人聞風喪膽,楚陽不僅身懷絕技,還縱橫於黑白兩道,當他放下榮耀,回到繁華都市,本該是新的開始。
奈何仇敵太多,安穩生活只是奢望,當重重陰謀接踵而至,他只能重出江湖,打出一片朗朗乾坤,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親人,在這個以武為尊的時代,他締造了偉大的傳奇……
5、《重回地球做奶爸》「我楚陽終歸還是回來了!」塵埃稍稍落定,一道人影從「流星」砸出的大坑之中,緩步走出。楚陽長長吐出一口氣,想運轉體內的仙法玄功,卻發現自己體內空空如也,半點真氣都沒有。
修為盡失,仙體幾乎崩碎!從仙界強行撕裂虛空,回歸地球,他付出太大的代價!但終究還是回來了!不知道她還好么?楚陽深吸一口氣,大步向著記憶中的雲祁花園小區而去。當楚陽回到雲祁花園小區大門口的那一刻,他直接呆愣了!
小區大門口,電動平移門上,顯示著當前的時間:2018年8月28日,星期三,21點16分。
⑹ 楚陽是哪本小說,主角
楚陽是風凌天下所著小說《傲世九重天》的主角,現小說於起點中文網連載中,另外還被改編成同名漫畫。
楚陽的其他稱呼還有:陽陽(父母昵稱)、九劫劍主、楚御座、辯旦天兵閣閣主、瓊殲灶猛霄御座、楚閻王,癢癢昂(談曇專屬昵稱)
《傲世九重天》簡介:
一笑風雷震,一怒滄海寒氏橋;一手破蒼穹,一劍舞長天!一人一劍,傲世九重天!
其作者的其他小說還有:已經完本的小說《凌天傳說》、《異世邪君》、《夢舞風雲》
⑺ 一部玄幻小說,只記得主角姓楚,是穿越的,有一個天才哥哥
一笑風雷震,一怒滄海寒;一手破蒼穹,一劍舞長天!
一人一劍,傲世九重天!
以上是傲世九重天的簡介,主角是的名字叫楚陽,這是風凌天下寫的,是一本爽文,熱血,升級的小說,這本書成績非常不錯,曾在族敗迅起點有過連續幾個月登頂問神的成績,可惜遭遇了辰東大神、土豆大神等,一直排在第二名,被兆此網文界稱為:萬枯蘆年老二。
⑻ 和離,祝君安好作者
江初月、蕭謹元所作。
第一章 和離,祝君安好
「請皇上准許我與淵政王和離。」
江初月跪在殿下,聲音顫抖卻堅定。
皇上聽後,不禁啞然,許久才問:「何時?」
「若我能活著回來,我便親自來找陛下。若我屍身回來……」
說到這兒,江初月默了瞬,才接著說:「就煩請皇上下一道和離聖旨送往淵政王府。」
殿內的沉默似乎將時間拉長。良久,江初月才從中走出。
她站在殿門口,仰頭看著天上的烈日,握著出征聖旨的手緊了緊。
江初月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離皇城幾里外的明安寺。
這是她這四年間養成的習慣,每每出征前都要來這兒走一走。
寺塔上鍾聲長鳴。
江初月跪在蒲墊上聽著,心也慢慢靜了下來。
「佛祖在上,信女此去未見歸期,一願我朝長安萬里,不見崢嶸,二願我兄長平安長樂,歲歲無憂,三願……」
想到之前和蕭謹元的不歡而散,再想起今日去求的那道聖旨,她心裡微微澀苦。
最後也只化作了無聲的長嘆。「三願蕭謹元長命百歲,無災無禍。」
江初月低聲喏著,緩緩起身將手中香燭插入香灰鼎中,香煙裊裊,絲縷不絕……
三日後,烽火城西百尺樓。
這一戰,從夜起,至天明。
太陽自東方升起那一刻,江初月帶兵也攻破了平遠城城門!
她滿身皿痕,持劍的手早已僵硬,但從未有一刻鬆懈,腦海中滿滿都是將軍府的祖訓:「忠君護國,馬革裹屍。」
「你爹都敗在我手上,我豈會怕你?」
敵將說著,手指著城門,「回頭看看那是誰!」
江初月聞言想到了什麼,一回頭就看見她父親的shi身被吊在城門之上!
瞬間,她握劍的手猛然收緊,眼底通紅一片。
而她身後的將士看到這一幕,也都紅了眼。
江初月緊咬著牙,維持著最後的理智,轉頭手中劍直指敵軍:「殺!」
是如何取得敵將性命的,江初月不記得了。當勝利的戰鼓號角聲響起時,江初月恍然回神。
她看著兩步外剛被自己斬剎的敵將shi身,只覺得渾身劇痛,垂眸才見不知何時,腹部被劃了一,涓涓流淌的皿染透了甲衣。
身子有些無力,眼前陣陣發黑。但江初月只是忍著,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轉身奔向城牆。
狂奔之時,腹部的傷口被牽扯,陣陣疼痛襲來,如針刺骨。
可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她爹救下來。
爬上城牆那刻,江初月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些遲緩,手裡也越發沒有力氣。
但還是她咬牙攥緊了麻繩,
點點往上拽。
每用一次力,她都要緩上好久。
就這樣,江初月將人拽了上來。
懷中江父的shi身早已冷透,斑白的發凌亂地遮擋住臉。
江初月動著僵硬的手,將那發髻重新梳好,沾滿皿的手撫著她爹的臉,眼前漸漸模糊。
「爹,城,我奪回來了……」
風吹來,江初月輕輕地靠在她爹的肩上,再無聲息……
————
將軍府內燈火通明。
江初月身著甲衣,坐在椅子上,看著桌案上墨還未乾的紙,眼裡情緒不明。
那是她剛剛完筆的遺書。
也是自從陪父從軍出征以來,她寫下的第四封!
江初月不知這遺書何時能用上,卻明白不過早晚之事罷了。
這時,門被推開,丫鬟走了進來:「小姐,聖旨到了。」
江初月聞言,沉默地將遺書折起,鄭重地壓在了鎮紙下才前去接旨。
待接下聖旨,半月後她便又能同父親一起出征了。
只是不知,再歸是何日。
也不知那時,那人又如何……
思及此,江初月眼中微黯,帶著點絲絲的苦。
前廳。
江初月跪在地上,聽太監宣旨:「皇上有旨,茲將軍府嫡女江初月端方有禮,深得朕心,特賜淵政王蕭謹元為正妻,半月後成婚,欽此。」
話音落地,在場的人都呆愣不已。
聖旨明黃輕薄,落到手裡卻重如千斤。
江初月看著久久無法言語。
見她這模樣,江父嘆了口氣:「既是聖旨便不得違抗,此次出征,為父自己去即可。」
聞言,江初月看向父親,那斑白的兩鬢讓她心中一緊。
父親年過花甲,征戰多年落下了一身的病,如今一到濕冷天便刺痛難忍,連手腳都在發抖,如何能上得戰場?!
想到這,江初月攥緊了聖旨:「我去求皇上將婚期延後,待我與您從戰場歸來再成婚也不是不可。」
說罷,她抬腳便要往外走。
江父將人拉住:「你留在京城,也好照顧你兄長,爹上了戰場也能安心。」
提及兄長,江初月心一窒,步伐也隨之止住。
她兄長江安衍,將軍府嫡長子。
本該同她爹一般戰功赫赫,光耀門楣,卻未曾想到一出生便失智,至今心智還如孩童般。
這也是她明明是女兒身,卻還要隨父親征沙場的原因。
「放心,待此戰結束,爹便向皇上辭官,告老還鄉。」
江父看著不發一言的女兒,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轉身離開。
望著父親佝僂的背影,江初月鼻尖一陣陣發酸,卻盡數被她掩蓋住。
半月後,江父出征。
而江初月也坐上了花轎,嫁去了淵政王府。
喜房中。
透過眼前的喜冠垂簾,江初月抬眸望著幾步外同樣身著喜服的男子,心裡情緒奔涌。
蕭謹元,她被賜婚的夫君,淵政王府的主人。
亦是自己傾心多年卻不曾表達心意之人!
在她那四封未見天日的遺書中,每一張上都寫有他的名字!
無人知曉,當驚詫褪去,她拿著那賜婚聖旨之時,曾有一瞬慶幸。
慶幸那人是他!
蕭謹元睨著了眼江初月,薄唇輕啟:「你父親出征,你出嫁,將軍府的所作所為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冰冷而帶著譏嘲的語氣像把燒紅的刀子捅入江初月的心口,痛的她臉色一白。
她沒想到在這新婚之日,夫妻之間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的薄涼。
交疊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收緊,江初月竭力將心底的痛意壓了下去。
可她不想蕭謹元對誤會自己,更不想辱了將軍府,只能忍著那痛解釋:「聖上賜婚,我不得不從。」
第二章 回門
蕭謹元一臉冷然:「不得不從還是根本不想拒絕?為了當上王妃,江大小姐還真是演的出好戲!」
聞言,江初月一怔,想要辯駁卻又無話可說。
因為她也不知如果要嫁之人不是他,自己會不會去求皇上收回聖旨。
見江初月不語,蕭謹元嗤笑道:「那江大小姐便好生當著這淵政王妃。」
扔下這句話,他甩袖離去。
紅燭垂淚,合巹酒擺在桌子上,酒液里倒影著堂中喜字,鏡花水月,一點就破。
江初月望著那半敞的房門,冷風瑟瑟,寒涼無比。
王妃……在蕭謹元心裡,她也就只能是王妃,而不是他的娘子。
江初月心裡苦悶,抬手將本該由夫君親手攬起的喜帕垂簾攬到兩旁,起身走到桌前,將那杯澀苦的合巹酒喝下。
酒入愁腸,她只覺得一股熱意直沖眼眶,而後又變成徹骨的涼。
春風拂柳。
眨眼間她已經在這寂靜的王府中過了三日,而蕭謹元卻再未來過。
今日是回門的日子。
江初月看著屋內地上已經備好的東西,思索了一瞬,隨即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與正要出來的蕭謹元撞了個正著。
陽光打在他身上,暈成一道光暈,越發顯得他風流倜儻,翩翩無雙。
江初月怔看面前的男人,竟有一瞬間的出神。
淵政王是世襲的爵位,蕭謹元父親早逝,母親也因憂思成疾在他成年之時撒手人寰。
那時,自己遠在沙場,並不能陪在他身旁,也不知他是如何挺過來的。
蕭謹元看著沉默的江初月,眉心漸漸皺成一道川字。
迎著他不耐的目光,江初月回過神來,心裡微微發堵。
「你……這是要出去?」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蕭謹元沒有回答,繼續往外走。
江初月心一澀,卻還是伸出手抓住了他袖擺。
「今天是回門的日子,你可否陪我回將軍府?」她輕聲問著,小心翼翼。
她父正出征在外,將軍府里除了下人就只剩痴傻的兄長。
三日不見,也不知他情況如何。
思及此,她看向蕭謹元的眼神里帶著點點希冀。
「不去。」蕭謹元想也沒想,拒絕得干凈利落。
江初月下意識地將手收緊,心像被人捏住般喘不過氣,但她還是不願放棄:「我……」
可蕭謹元已經不願再跟她糾纏下去,直接將衣袖抽出,越過她大步往外走。
手中袖擺滑走,一片空落。
像是挽留般,江初月微微握了握手,卻只是一手空。
她望著蕭謹元遠走的背影,直至看不見,而後抬頭仰望天上的燦陽,竟覺得有些冷。
最終,江初月還是一個人回到了將軍府。
可將軍府卻是大門緊閉。
江初月看著,眉心不自覺地皺起,視線往周圍一掃。
就見兄長一身臟污地蹲在大門旁,口中似乎還在低喃著什麼。
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江初月大步走上前,才聽清他口中說的話。
「我得回家,不回家的話妹妹找不到我會擔心的,回家……回家……」
這一瞬,江初月眼眶驟然酸澀,什麼也說不出來。
第三章 與本王何干
江初月蹲下身,聲音嘶啞:「哥,我來了,我帶你回家。」
抬頭看見她那一瞬,江安衍眼神一亮,愉悅的心情絲毫不加掩飾。
江初月牽著他的手起身,看著將軍府緊閉的大門,吩咐到跟隨來的丫鬟:「把門叫開。」
她神色間是從未見過的冷凝與肅殺。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江初月掃了眼戰戰兢兢,嚇得發抖的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著江安衍往後院走。
直到將人交給信任的小廝帶去梳洗,她才下令將那些人都趕出府去,只留下一些老人伺候。
半個時辰後,飯廳里。
看著像是餓了幾日一直狼吞虎咽的兄長,江初月只覺得自己沒用。
父親上戰場之前將兄長託付給她,可自己卻只想著怎麼討蕭謹元歡心,將他留在將軍府,受這般委屈。
「哥,對不起。」她邊說著,邊抬手替他整理耳邊的碎發。
江安衍停下咀嚼的動作,不解地看著江初月。
瞧見她微微泛紅的眼睛,忙放下筷子伸手去摸:「不哭。」
手指溫熱的觸感落在眼皮上,像是撫在心上。
江初月僵了瞬,才抬手覆上了他手背,將他手拉下來:「沒哭。」
兄妹兩人就這么握著手用完了飯,坐了一下午,說了不少的話,直至天色垂暮。
江初月看著站在外面等候的丫鬟,又看向身旁的兄長,道別的話如何都說不出口。
倒是江安衍感覺到了什麼:「你是要走了嗎?」
「嗯。」江初月應著。
江安衍點了點頭,慢慢松開了手,卻在徹底松開的那一剎那,又抓住了她的衣袖。
「那你能不能隔幾日就來陪我玩兒?爹走前說你嫁人,很苦,不讓我去找你。」
他的眼中一片澄澈。
聞言,江初月心裡一陣陣地發酸,更覺喉間哽塞難以言語。
父親心疼她,所以即使猜到兄長自己留在府里或許會吃苦,也不願他去尋自己。
聖上賜婚,聽起來是恩典,可對於沒有任何情分的她和蕭謹元來說,卻是災禍!
想起新婚那夜蕭謹元的冷言諷語,江初月心裡更是一陣抽痛。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哭,可她不能哭。
江初月緊掐著掌心,將淚意逼回去,扯起抹笑說:「好,我定每日都來陪你。」
得到答案,江安衍笑了笑,松開了手:「那你快點回去,晚了路上黑,你會怕。」
江初月點點頭,匆忙轉身朝外走去。
卻在出府的那一刻,腳步驟停。
自己參軍四載,無數將士知曉她驍勇,卻只有兄長一人記得,她怕黑。
她回頭看向將軍府上高掛著的牌匾,好像決定了什麼。
隨後回到王府,直奔書房。
江初月看著坐在桌案後的男人,將今日在將軍府門前所見的事告知了蕭謹元。
蕭謹元是她夫君,告訴他理所應當。
可蕭謹元卻只說:「你將軍府之事,與本王何干。」
雲淡風輕的話中不帶半分情感,像極了局外人。
江初月一時有些語噎,許久,她才找回了聲音:「我想將我哥帶回王府照顧。」
說著,掩在袖中的手攥緊成拳。
她知道自己這話不合適也不應該,可是她真的不能放任兄長一人在將軍府內。
知人知面不知心。
縱使那些老人在將軍府內伺候多年,她也不敢全然信任。
「不準,你若放心不下你兄長,大可回府照料。」
蕭謹元漠然拿出那日賜婚的聖旨,放到江初月面前:「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去聖上前明言,自請和離。」
第四章 休書
江初月看著那明黃絹布,霎時就領會到了蕭謹元話中的意思。
成婚不過三日,便要被夫君休棄的女子,估計普天之下也就她一個了。
江初月心裡自嘲著,也想起了曾經聽到的那些市井話。
如他們所說,自己這么一個只會舞刀弄槍整日打打殺殺的人,連女子都當不好,談何為他人之妻!
她攥成拳的手再度緊握,最終無力松開:「我明白了。」
話落,江初月轉身離開。
蕭謹元看著她背影,一時間也猜不出她那句回答是何意。
不過這思索的念頭只在腦中停留了一瞬,就被忽略。
江初月如何,與他何干!
春夜無雨泛涼。
雨滴從屋檐上滑落,砸在水窪中,盪起一陣陣漣漪。
江初月坐在門邊出神看著,腦內滿是蕭謹元剛剛說的話。
她從不知,和離二字的傷害如此大,大到讓她心如刀絞,痛楚難當。
與蕭謹元的這段姻緣是意外,也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歡喜。
她……終究還是不願放棄。
自這日過後,江初月再未見過蕭謹元。
也未去請旨和離,只是日日往來王府與將軍府之間,一次不落。
七日後清明。
江初月帶著江安衍前去給母親掃墓,途徑食府,打包了些吃食正欲前往祖墳,剛要出門卻遇到了蕭謹元。
門外春雨淅淅,堂內卻是一片寂然。
江初月看著一身素寡,顯然也是要去祭拜的蕭謹元,不知該說什麼。
江安衍察覺到她情緒異樣開口:「妹妹,你怎麼了?」
江初月搖了搖頭,籌措許久才對蕭謹元說:「是我思慮不周,今日我本該同你一起前去祭拜公婆。」
成婚至今,她還從未去蕭謹元父母墳前磕頭面見。
「不必,我不想讓旁人擾了他們安寧。」
蕭謹元說完這句話,越過江初月徑直走向櫃台。
江初月怔在原地,看著和掌櫃說話的人,好一會兒,才邁步離開。
去往祭拜的路上,江初月心不在焉,想到剛剛蕭謹元冷漠的神情和話語,心裡陣陣難受。
墳前,江安衍不知在和母親說著什麼。
江初月回過神就看到他在拔碑旁的雜草,專心致志。
她視線落到碑上母親的名字上,想了想還是開口告知:「娘,女兒嫁人了,他叫蕭謹元,對女兒……很好,您放心,女兒會幸福的。」
江初月說著謊,將紙錢燒了。
然後起身上前幫江安衍拔雜草,待干凈後,將他送回了將軍府,才回了王府。
想起今日食府之事,江初月還是覺得要解釋下,便去往蕭謹元的院子。
但人還未回來,她只好去他卧房裡等候。
蕭謹元的卧房同想像中一樣,簡約至極,一眼便能看清全景。
江初月走進其中看著,目光掠過桌案卻瞧見一張紙。
上面休書兩個字刺痛著眼!
她壓住心頭漸漸湧起的痛楚將其拿起,細細看完。
目光落到那最後的落筆日期上,久久不能移開。
宣昌九年三月二十四日!
赫然是他們成婚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