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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土衛六是土星最大的一顆衛星,她整天的圍著土星轉,煩不煩啊!一點不童話。
大白兔和小灰狼剛好的那會土衛六就在天上繞,大白兔比奶糖高點,也姓高,20歲的人了整天蹦蹦跳跳的背著個雙肩背游歷——和平里、安定門、鼓樓、地安門、寬街、交道口:
「你到底去哪啊?您不能滿嘴跑舌頭吧,吃個雙皮奶趕上神六上天了這么費事。」
「好啊!還沒這么著那就不給我吃雙皮奶了,好好好!我忌了,誰再吃雙皮奶誰就是兔子!」
名字的由來。
小灰狼怎麼也有一米七五吧,上車不能免票的那種高度,做飯特好,專門用廚師專用的長把勺子炒菜:
「我媽都拿勺子盛豆漿,你怎麼炒菜啊!蒙我不會做飯吧!我做的燒茄子特好吃:茄子削皮,橫切4刀、豎切4刀,反正就切成小塊,放油,不用太上煙調小火放茄子,慢慢煸炒,慢慢煸炒你懂嗎?一直把茄子煸的蔫了,放切好的西紅柿,煸炒,拍蒜出鍋,對了,鹽、味精少許。」
「你到底會不會啊!說的跟真事似的。」
「那也比你好,每次……
❷ 我是寫小說的,我是新手,想查找北京哪裡繁華哪裡美女多,都有幾個地方繁華和酒店,我寫的是恩怨情仇,...
沒必要這樣寫,就算告訴你地方,你是不是還要描寫那些地方的外貌等細節,你沒親身去過,想寫實是很難的,不贊成隨便取名,還是勸你虛擬一個城市比較好,寫小說最重要的是揚長避短,不懂不知道的東西千萬不要輕易涉及,你看看古龍的小說就知道了,他沒有金庸的博大精深,許多場景都是一筆而過,而大家往往也是被他其餘的描寫所吸引,比如當場景移步到一幢院子,金庸也許會將這院子的景物、布局啊什麼的描寫一番,而古龍也許因為不知道咋寫,所以直接切入人物,用人物語言對白、動作來吸引讀者的注意。
❸ 她有一頭長長的金黃色卷發英文
她有一頭長長的金黃色卷發的英文是「She has long blond hair.」
重要單詞釋義如下:
(1)Long,英語單詞,發音:[英][l];[美][l, l:]。adj.長的;長音的adv.長久地;始終;n.長時間,長尺寸;vi.渴望,極想。
例句:Repairs to the cable did not take toolong
釋義:電纜的維修沒有花太長的時間。
(2)blonde,英語名詞、形容詞。名詞意思是白膚金發碧眼女人。形容詞意思是(頭發)亞麻色的,金色的;白皙的;白膚金發碧眼的。
例句:There were two little girls, one Asian and one with blonde hair.
釋義:那裡有兩個小女孩,一個是亞洲女孩,一個是金發女孩。
(3)hair,英[heə(r)] ,美[her],名詞,毛發; (尤指) 頭發; 有…毛發(或頭發)的; (植物葉莖上的) 茸毛。
例句:I wash myhaireverynight。
釋義:我每晚都洗頭。
(3)長篇小說寬街擴展閱讀:
重視經典、長篇、大部頭的對外譯介,忽視不完整、不系統、跨界、短平快、消費性極強的文化信息的傳播,「嚴謹的輸出導向」和「活潑的需求期待」之間存在縫隙,導致中國文化的國際形象常常過於死板緊張,缺少靈活變通
一段時間以來,大眾對文化翻譯的關注持續升溫,文化翻譯的影響力已從學術殿堂擴展到了整個社會。隨著微博、微信等新媒體的日益普及,「中式英語」中的許多表達方式開始融入英語之中,如「土豪」「大媽」「人山人海」等;許多曾被認為是「高大上」的外文詞彙現在也有了更「接地氣」的民間「譯法」,如「百老匯」對應「寬街」,「珍珠港」對應「蚌埠」等.
每當一部新電影出爐,就會有一大批「粉絲」熱情地參與志願翻譯並熱烈爭論其譯法好壞;而隨著機器翻譯、雲翻譯等新技術深度嵌入人們的生活,跨文化翻譯似乎已不再是一個只有少數專業人員才能掌握的技能,「高手在民間」,我們似乎正在進入一個文化翻譯「全民總動員」的時代。
大眾對翻譯的興趣如此之濃,與新媒體時代中外文化交流空前頻繁有關。正如傳播學家李普曼所預言的,由媒體信息營造出來的、不同於「現實環境」的「虛擬環境」現已成為每個人生活的重要組成。在這個「虛擬環境」中,信息的傳遞可謂「環球同此涼熱」。
每一部熱播的影視劇、一段搞笑的視頻乃至一本流行的小說,都會以極快的速度穿越各國語言,經由譯者的消化處理,「妥妥地」融入全球范圍的受眾之中。而在這個過程中,傳統翻譯、出版乃至媒體機構的反應卻往往不一定是最快的,譯法也不一定最為大眾所接受。
在他們通過官方途徑「定稿」之前,無數通曉外語的熱心人早已興奮地拿起譯筆、話筒、手機、電腦,開始了主動的跨語言翻譯與傳播工作。
❹ 中國哪座城市名人故居最多
北京,名人故居最多的城市。 京華煙雲■ 洪燭 舊時代北京城的風俗民情,在今人的回眸中已籠罩著濃重的煙雲。難怪林語堂在異鄉追懷北平生涯而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要以《京華煙雲》命名。冠蓋滿京華,象徵著權貴與名流的寶馬香車以及冠蓋如雲,曾經遮蔽過六朝古都的街道與天空,掩飾了數不清的英雄業績、文壇佳話、風流韻事乃至官場現形記……我們也只能以憑吊的心情,抽蠶剝繭地藉助歲月之手梳理發生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的如煙往事,屏住呼吸,放輕腳步,生怕驚散了紙張般單薄的塵封的夢境、凍結的繁華抑或逝者的囈語。究竟現實是往事的翻版,或者往事是現實的投影?若隱若現,忽暗忽明,以至我在文字的迷宮中驀然回首之際,不禁懷疑自己也是古人的替身,在延續他們的進取與失落、喧囂與躁動、恭順與抗爭、彷徨與吶喊……久久不能自拔。 作為城市,北京是不朽的;但對於在這座歷史舞台上演過的悲歡離合、陰晴圓缺而言,一切都是瞬間,一切都是過客,無論什麼聲名顯赫的人物,轟轟烈烈的事件。 北京的名人故居多。首當其沖的自然是故宮(皇帝們的故居),其次屬形形色色的王府,雍容華貴的程度確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南池子有睿忠親王府,正義路有肅親王府,什剎後海有醇親王府(其西花園後來又是宋慶齡故居),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我在寬街的板廠胡同住過,黃昏散步路過胡同深處一座破落的四合院,發現苔痕斑駁的灰牆上,鑲嵌一塊文物局立的牌子,走近一瞧,居然是僧格林沁王爺的舊宅,而當時我恰恰在讀這位驍勇善戰的蒙古王爺的傳記。真使人感概於世事莫測:想當年這里肯定門庭若市、貴賓如織,而今蛛網密布,門可羅雀。若隨便在街上問一個年輕倒爺,他恐怕不知道僧王是誰。 這對於我有時也難免:某次應邀赴虎坊橋一家叫晉陽飯庄的老店聚餐,酒過三巡,多虧東道主介紹,我才知道這幢翻修的樓即是紀曉嵐的閱微草堂——乾隆年間他在此地寫過著名的《閱微草堂筆記》。再飲酒,覺得滋味似乎醇厚了許多。這杯酒的源頭可上溯到清朝,且有文化味。 香山腳下有個古樸的農家院落,被發現為曹雪芹故居(但又有部分紅家學反對這種考證)。我是買了門票進去參觀的。帶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聽憑導游講解得天花亂墜:石碾、棗樹、牆上模糊的字跡、一盞生銹的油燈,都是有來歷的。但我內心還是希望它是真的:曹雪芹在這里嘔心瀝血給中國文學留下了一部殘局:而我,佇立在《紅樓夢》誕生的地方,也算是沾了古人的光。以後再讀紅樓,我腦海里總浮現著那堵斷牆,牆頭沒心沒肺地瘋長的荒草…… 梅蘭芳故居在北京有多處。從李鐵拐斜街(出生之地)、百順胡同、鞭子巷三條、蘆草園,到無量大人胡同、護國寺街、西舊簾子胡同。他多次遷徒。其中無量大人胡同的宅第最有名,瑞典皇太子以及印度詩人泰戈爾等都來做過客。那個年代,一批又一批國外慕名者,都把「游故宮、登長城,到梅蘭芳家做客」列為主要活動日程向外交部提出。至於蘆草園的房子,是把兩所四合院打通內牆合並起來的,梅蘭芳經常邀齊白石、徐悲鴻等來這養有牽牛花的院落吟詩作畫。 北京的大小名人故居多得幾乎無法——列出,大多數並未專門闢作參觀場所,而改作單位辦公地點,或由平民居住。在北京生活過的歷代名人太多了。譬如張自忠的歐陽予倩故居,由多家市民合住,門洞里停有自行車,走廊推有蜂窩煤,窗檯上晾曬儲存過冬的大白菜,如果不看臨街牆上所立文物局的字牌,你怎麼能想像到原先的主人誰?我有個朋友,就住在史家胡同的賽金花故居里。我去做客時跟他開玩笑:「小心,做夢時別沾上那濃得化不開的脂粉氣。」他也詼諧地說:「我在這兒住了幾年,越來越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 張中行在《畫夢集》中屢屢述及豪華的歷史舊跡:「限於人而有文名的,其故居,只是宣南,就可以找到幾十處吧?人而有艷名的就更容易引起思古之幽情,如鐵獅子胡同有明末田畹府,從門前過,我們就禁不住想到陳圓圓。這樣的幽情也許不該有嗎?人生就是這么回事,我們是俗人,俗是本分事,不矯情,也可以說無傷也。」是啊,想到陳圓圓,又會輾轉想到吳三桂、李自成乃至清兵入關,想到「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警句。更主要的是想到歷史, 歷史居然是這樣演繹的。 舊跡尚存,往事如煙,在這座有三千年歷史的城市,我們觸及到的永遠是它歷經歲月沖刷的部分。更多的已消散為紙張、傳說、記憶之外的煙雲。那無法記載的人類的心情。從空白中來,又返回空白,這「空白中的空白」(詩人莫非的句子)。空白使我們獲得真正富有的感覺。而每一個頑強的墨點、線條,都作為時間的證據,喚醒我們更為豐富的回憶。每個人的回憶,都是一部個人化的歷史;而歷史本身,則是整個人類的回憶,是集體回憶的總和。 所以寫過《京華煙雲》的林語堂要說:「巴黎和北京被人們公認為世界上兩個最美的城市,有些人認為北京比巴黎更美。幾乎所有到過北京的人都會漸漸喜歡上它。它的難以抵禦的魅力恰如其難以理解和描繪的奧秘……所有古老的城市都是經歷若干世紀成長演變的產物。它們飽經戰爭的創傷,蘊含歷史的積淀痕跡。它們是已經的人們的夢想的見證……一個城市絕不是某個人的創造。多少代人通過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創造成就給這個城市留下寶貴遺產,並把自己的性格融於整個城市。朝代興替,江山易主,可北京老百姓的生活依然如故……城市永在,而他們的人生歲月轉瞬即逝。可見任何城市都要比一時主宰它的人偉大。」 他把這段文字命名為「老北京的精神。」精神比物質更能達到不朽的境界。北京有多少古墓名陵?挖完了沒?比秦始皇陵更早的古代王侯陵墓區曹操墓找到了,孫權墓在哪裡?明朝皇帝陵為何沿用妃嬪殉葬制度?頤和園昆明湖邊有哪位大名人的墓地?康熙最寵愛的詩人之墓如何發現的哪位太監預留墓地能抗衡帝王陵?頭號漢奸汪精衛墓何時被炸開?【圖】蔣介石在南京中山陵附近預留了墓地?2009年最讓我驚嘆的三本書【圖】她是一個處女網路上開博客最多的是什麼群體?[圖]誰是世界第一美女 中國哪座城市的愛情最開放?[圖]嫦娥與後羿為何鬧兩地分居?中國四大美女之外傾國傾城的美女[圖]中國哪座城市的女人最大方?新疆的女人和刀中國四大美女之外的少數民族美女[圖]中國哪座城市的女人最愛美?誰是美國精神的代言人?西施為什麼是中國四大美女之首? 慈禧一生中哪一天不敢穿旗袍?[圖]中國四大美女之外的悲劇美女 八大胡同,老北京的紅燈區?[圖]中國的哪座橋最適合賞月?中國哪座城市最女性化?慈禧太後為什麼要修頤和園?[圖]李白為什麼要跳水撈月亮?哪位女人配做南京的形象大使? 北京人和上海人的是是非非韓美林聽見哪三個詞就想哭?\東西方推舉出的兩大頂級美女[圖]誰是西方文學之父? 蘇東坡與楊貴妃有共同的嗜好?中國歷史上最缺德的亡國之君是誰?[圖]新疆的睡美人哪位外國作家與魯迅一樣酷?哪座城市的人比上海人更精明?【圖】新疆那被搶奪的王位 魯迅為什麼走下聖壇?毛主席為何題寫「勞動人民文化宮」?[圖]美麗的混血兒毛澤東為什麼選擇中南海為辦公室?【圖】毛主席在哪家圖書館辦過特殊借書證?[圖] 青年毛澤東在北京的戀愛史【圖】毛主席為何愛吃武昌魚?[圖]在西域遇見香妃【圖】這個女人美麗得就像是一件樣品那麼多不食人間煙火的空姐所有偉大的愛情都不過如此中國哪座城市最有詩意?[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比你更美?延長一位美女的青春期嫦娥的裸奔康熙皇帝最喜歡的地方魯迅未獲諾貝爾獎照樣令人尊敬[圖]「中華第一街」的世代變遷八十歲還會愛上十八歲姑娘的大師比四大美女更美的新疆美女為了染紅一位美人的石榴裙上大學有哪些敲門磚?現場支招[圖]我獲散文金獎的《母親》最新增補稿[2]高居在月亮上的皇後最美的花是最美的女人變成的屈原的姐姐比國王更重要我的寶馬在流血,我的妃子在流淚 能讓讀者淚流滿面的文章為美女打起來才算得上聖戰[入選中國散文排…中國歷史上有多少個帝王?記憶中的一位少女【獲央視電視詩歌散文大賽…北京有多少傾國傾城的名女人?[圖]蔣一談《魯迅的鬍子》(新星出版社)魯迅的鬍子比李白的鬍子還硬?【圖】■ 洪燭
❺ 誰能幫我介紹下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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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令十字街84號》
作 者: [美國]海蓮·漢芙
譯 者: 陳建銘
定 價: ¥18 VIP會員價: ¥14.4
圖書代碼: YL002247 發行代碼: K01040
ISBN: 7-80657-906-0/I·651
版 次: 2005年5月第1版 2005年5月第1次印刷
上架日期: 2005.6.3
附 註: 鐵路整件:
圖書類型: 平裝本 裝 幀: 880x1230毫米 1/32
簡介:
二十年間緣慳一面,相隔萬里莫逆於心。
這本被譽為「愛書人聖經」的書信集,記錄了紐約女作家海蓮和一家倫敦舊書店之間的書緣情緣。它被譯成數十種文字流傳,廣播、舞台和銀幕也鍾情它,那家書店的地址——查令十字街84號已經成為全球愛書人之間的一個暗號。三十多年人們讀它、寫它、演它,在這段傳奇里彼此問候,相互取暖。
目 錄
序: 書緣·情緣 ┅┅┅┅┅┅┅┅┅┅┅┅┅┅┅┅┅┅┅┅┅┅┅愷蒂
譯序: 關乎書寫, 更關乎距離┅┅┅┅┅┅┅┅┅┅┅┅┅┅┅┅陳建銘
查令十字街84號┅┅┅┅┅┅┅┅┅┅┅┅┅┅┅┅┅┅┅┅┅┅┅┅┅
注釋┅┅┅┅┅┅┅┅┅┅┅┅┅┅┅┅┅┅┅┅┅┅┅┅┅┅┅┅┅┅
附錄┅┅┅┅┅┅┅┅┅┅┅┅┅┅┅┅┅┅┅┅┅┅┅┅┅┅┅┅┅┅
有這一道街, 它比整個世界還要大┅┅┅┅┅┅┅┅┅┅┅┅┅唐諾
愛情的另外一種譯法┅┅┅┅┅┅┅┅┅┅┅┅┅┅┅┅┅┅張立憲
序:書緣·情緣
愷 蒂
如同每一個晴日的上午,陽光將這排歪歪斜斜的二手書店的影子投到街中心上,街上還少行人,穿著對襟毛衣,半禿著頂,行動悠緩的店主們正在將一切生意准備停當,撣一下桌面、櫥窗中的灰塵,把書架上那排排參差的布面、皮面書擺正,再將一匣匣便宜的小本平裝書移到門外,沿著窗前的牆根擺齊。不用吆喝生意,不用招攬顧客,這群書商們如同他們店中中層書架上的那些小羊皮裝幀而成的上個世紀的書籍,雖並不昂貴,但卻見過世面,口中叼著一枚煙斗,看著大紅色的雙層汽車在街上陽光屋影間叮咚過往。
她跨下了一輛黑色的計程車,纖巧單薄的女人,游移的目光掠過那一家家擺著書的櫥窗,68號,72號,76號,78號,82號,尋尋覓覓,像是丟失了件寶物。最終停了下來,但面前的84號卻是空空如也。灰濛蒙的玻璃窗裡面蛛網遍織的書架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些廢紙,滿是塵埃;推門進去,沒有想像中的驚喜問候,空空的樓梯通向另一些同樣廢棄了的房間。孤身女人想張口告訴主人她已到來,她信守了諾言,但空屋中並無人回應,只有一陣冷風襲過,淚水順著面頰靜靜地流淌下來。是一段書緣,還是一段情緣,竟讓這紐約的獨居女人千里迢迢為了倫敦小街這破落關門的書店而如此神傷?手中握著那本薄薄的小書,是為了還查令十字街(Charing Cross Road)84號的哪一種心願?
一
他約她出來聊天,選定的地方是孔乙己酒家,面前擺的是一樽紹興花雕,自然少不了一碟五香豆,還有幾樣小菜。談著各自喜歡的東西作家,納博科夫、錢鍾書、尤瑟納爾、沈從文。談著那本他最鍾愛的書,《說吧,記憶》,在倫敦買到的初版本,自然便談到那些古舊的書屋,裡面的善本孤本初版本那些只有愛書人才能欣賞的古老氣味。記得那條破街嗎?我最愛做的是星期六早上睡個懶覺,約幾個朋友去唐人街飲早茶,然後就去對面那條破街的老店中翻舊書。為什麼我從未在那裡遇見過你呢?回憶起從未共同經歷過的倫敦往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查令十字街84號現在是做著什麼樣的買賣。知道那位紐約的老姑娘和那位一絲不苟的舊書商,他們通了二十多年的信,最終卻仍未能謀面,是沒有緣分?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切開始於一封很簡單的從紐約到倫敦的商業性的信函:
先生:
你們在《星期六文學評論》的廣告上說你們長於經營絕版的書籍,你們所用的「珍本書商」一詞讓我有些害怕,因為我總是把「珍本」與昂貴相聯的。我是位窮作家,但對書卻有一些「珍本」般的嗜好,我所要的書在這里都很難買到……寄上我最急需的書的名單,如果你們有乾乾凈凈不超過五美元一本的二手貨,請將此函視作訂購單,給我悉數寄來。
(一九四九年十月五日)
署名海蓮·漢芙(Helene Hanff),還特地註明了「小姐」。
其實,這位小姐此年已三十有三,是一位以寫電視、舞台劇本為生的自由撰稿人。漢芙出生於制衣人家庭,父親原本是位民謠說唱藝人,雖為生活所迫做起了手藝活,但夫妻倆仍喜歡帶著女兒去逛戲院。漢芙十九歲時進費城大學讀英文,但家境貧困,一年後輟學,求職謀生,後來得一戲劇寫作獎項,便以寫作糊口。對書的熱愛來自於在紐約市立圖書館中的刻苦自學,特別得益於英國劍橋大學一位阿Q教授(Sir Arthur Quiller�Couch)的著作。然而美國書價昂貴,漢芙熱愛英國文學,便將買書的對象轉向英倫三島,偶然選中一家小書店寫了信去,第一次訂貨便得到價廉物美的圓滿服務,海峽這邊,查令十字街84號Marks&Co.書店的主管,弗蘭克·德爾先生,則是漢芙二十年通信的對象。
雖然三十有餘,漢芙卻仍是輕松活潑,特別是簡牘之上,更善於以輕松調侃的筆墨,信手寫來,天馬行空,不拘格式。德爾先生給她回的第一封信中稱之為「女士」,漢芙第二封信尾便加了注腳,「我希望『女士』在你們那邊的含義與這邊不一樣」。德爾先生下封信中便乖乖稱之為「小姐」了。第五封信後,漢芙已將信首的尊稱「先生」或「閣下」改為直呼其名,信的內容也像是寫給一位相識已久的老友,且不乏親昵、撒嬌之態:
弗蘭克·德爾,你在那兒究竟干什麼?你什麼都沒干,你只是閑坐著!
我的利·亨特在哪裡?我的《牛津詩集》在哪裡?……
你把我冷落在這里,坐在圖書館中,在那些不屬於我的書上寫著長長的眉批,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會把我的圖書卡收走!
我已經安排了復活節的小兔子給你們帶去禮物,等它到達時,你可能已慵懶而死了。
春天到來之際,我要一本情詩集,不要濟慈或雪萊,請寄給我一本不太煽情的情詩集,你自己挑選吧,要一本小開本的,可以放入褲兜中帶到中央公園去。
行了,不要只坐在那裡,快去幫我找書吧,真不明白你們書店是怎麼維持的。
(一九五○年三月二十五日)
漢芙性情率真,人更是善良,通信之初,她便得知戰後的英國經濟困難,肉類、雞蛋等食品都是限量供應,女人的長統絲襪更是奢侈品。一九四九年聖誕節她將一塊重六磅的火腿寄往倫敦,讓德爾先生分給書店中的同事們,以後美式食品源源不斷幾年。漢芙本身手頭並不寬裕,她的慷慨大度讓書店的工作人員把她視作親人,紛紛與她通信,聊天。只是德爾先生從未在信中對漢芙的輕松笑語做任何回報,他是正人君子,地道的好丈夫,典型的英國紳士,惟一的報答是兢兢業業地為漢芙尋覓好書。直到一九五二年,德爾太太登場寫信給漢芙道謝這幾年的禮物,並向漢芙介紹說德爾先生已有二女,德爾先生才在漢芙的強烈要求之下,在答謝漢芙所寄給他妻女的長統襪時,將例來一貫的信頭的「漢芙小姐」的稱呼,改為「親愛的海蓮」,寫信的日期恰與情人節巧合,不過想必當時德爾先生壓根沒有注意到。
親愛的海蓮:
我同意,現在寫信給你,是該把「小姐」放棄的時候了。我並不如你想像的那樣古板,只是因為我所寫給你的信,都得在辦公室的卷宗中存檔,所以我覺得正式的稱呼更合適,但這封信與書沒有關系,是不會被存檔的。
……
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這么多好禮物,我能說的只是,如果有一天你來倫敦,橡原巷37號會有一張床給你,你愛待多久便待多久。
(一九五二年二月十四日)
去家裡作客的邀請一直沒有兌現,漢芙幾次猶豫要去英格蘭圓夢,但終因手頭拮據而放棄。倒是德爾先生緊接著寄去的那本沃爾頓的《五人傳》著實讓漢芙驚喜不已:
噢,天哪,老天感謝你沃爾頓的《五人傳》,這本書出版於一八四○年,百年之後還能這樣完美,真是奇跡!如此漂亮,久經摩挲的粗裁本!我真同情他,這位曾於一八四一年在書的扉頁上簽名的戈登先生。他那一群不肖子孫呀!幾乎不值分文地便把它賣給了你!真希望在他們出賣圖書館之前,我曾去那邊赤腳跑過!
(一九五二年三月三日)
二十年間,漢芙總共在查令十字街84號購書近五十種,這個數目並不大,算不得是位好顧客,但保持著與書店的德爾先生及其他人的通信來往,卻成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特別是她在五十年代初英國困難時期慷慨出手的豪情,為她帶來了英倫的真摯的友誼,也是這扎書信的人情味所在。六十年代末,漢芙頗為潦倒,寫出去的劇本屢遭拒絕,書的選題也無人感興趣。一九六九年一月,紐約冬天很冷,漢芙從圖書館回到家中,已近六點。她手上捧著一摞書,把從門房中取來的信件放在書上,走向電梯。在電梯中,她發現在那一大堆賬單之間,有一封薄薄的藍色的從Marks&Co.寄來的航空信封。這信有些異樣,因為德爾先生所寄的信,信封上的地址都是單行距打成,而且向來是把她連名帶姓拼全的,而這封信上,地址是雙行距,她的名字是由一個字母H代替的。她只道是德爾離開了書店,沒太在意,夜深人靜捧杯獨坐時,她才打開此信。這一夜,她再沒有睡著。因為信中的消息,是德爾的死訊。
二
桌上的黃酒已過三巡。言談嬉笑,話語投機,共同喜愛的書與作家們一時讓他們覺得很親近。然而,手中撫弄著那樽精緻的銅酒壺,眼光卻不敢對視,他早已與另一位美麗的女子談婚論嫁,書緣與情緣,在現實生活中原本是風馬牛不相乾的事。
然而,浪漫向來是作家們難以割捨的情懷。書中自有顏如玉,紅袖添香夜讀書,雖然這都是男人們近乎夢想的宣言,但是,自古以來的好書,大多都是激情之作,沒有情的文章和書,是太過干澀枯燥,沒有人願讀的。於是,溫潤的花雕雖只逗出跳躍鍵盤上往返數次的幾行短語,將消除鍵輕輕按下便了無痕跡,查令十字街84號卻被好心的好事者演繹成一曲情感故事。
淚盡之後,漢芙覺得體內像被掏空了一樣,一片冰涼。應該做些什麼,但是又能做什麼呢?想起這二十年來的通信,幾次搬家,這絲帶束成的一小扎竟還靜靜地躺在抽屜的底部。彷彿是為了了卻一樁心願,漢芙將它們結成一集,送到出版商的手中,也許是她時來運轉,也許是德爾在天亡靈的保佑,此書一經出版,便受歡迎,英國出版商亦決定在英國推出此書,並邀請漢芙前往英國,下榻於大英博物館旁布魯姆斯伯里區的一家古舊的老飯店。
英國是漢芙魂牽夢系的地方,從一九五○年開始她便屢次想去,但都因無川資而未成。《查令十字街84號》的最後一封信,是她於一九六九年四月寫給一位前往倫敦度假的朋友的,讀來讓許多英國人覺得鼻子酸酸的:
親愛的凱瑟琳:
我在家中打掃衛生,整理書架。偷閑坐在地上,四面地毯上散放的都是書。希望你與布萊恩在倫敦玩得愉快。他在電話上對我說:「如果你有路費的話,是否想和我們同去?」我幾乎哭了。
我不知道,可能對我來說去或不去那兒已是無所謂了。我夢到那兒的次數太多了。我常常是為了看那些寬街窄巷才去看那些英國電影。記得許久以前,有個人對我說,那些去過英國的人,都能在那兒找到他最想要的東西。我告訴他我想去英國,是為了找英國文學。他說:「它們就在那兒。」
或許在那兒,或許不在。看著四周地毯上散亂的書籍,我知道,它們肯定在這兒。
那位賣給我這所有書的好人幾個月前去世了,書店的主人也死了,但是書店還在那裡。如果你正巧經過查令十字街84號,能否為我吻它?我欠它的實在太多了。
(一九六九年四月十一日)
其實此時,查令十字街84號已准備關門大吉,書店主人的後代無心經營舊書,一年後漢芙的書的暢銷也未讓書店起死回生。此時的倫敦,經過六十年代文化革命和搖滾樂的洗禮,已與五十年代完全不同。七十年代初,英國是激進先鋒、朋克即將形成勢力的年代,關心舊書舊文化的人實在太少了。漢芙一九七一年前往英國,一心一意醉心於尋找的是維多利亞時代的情懷,觸目所見,根本不是心中的英國,這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老姑娘此時肯定已極難讓一般人親近,無奈大英帝國也確實有一批為數不多的懷舊之人,他們雖已過時,但卻仍有生息,大洋彼岸這位老姑娘對英國潦倒二手書店的無限熱愛,對英國舊文化舊文學舊傳統的一片痴情,對這些懷舊的人來說,是一帖溫潤滋補的葯,把他們熏得暈暈乎乎,舒舒服服,而且這是一副中國式的湯葯,頭劑、二劑、三劑,喝了十幾年還不捨得把葯渣子扔掉,這是這本書話式的信集能在英國成為暢銷書的原因了。
一九七五年,漢芙家中所有的鞋盒子都被騰出來裝了英國各地的書迷們寄來的信件,BBC決定把《查令十字街84號》搬上熒屏;六年之後,素有盛名的英國戲劇界決定把它改編為舞台劇,在倫敦最好的劇院上演三月不衰;再過六年,此書又被改編成電影,由著名演員安妮·班克勞夫特及安東尼·霍普金斯領銜主演,電影介紹中稱,「這部片子旨在反映兩種愛情,一是漢芙對書的激情之愛,二是她對德爾的精神之愛」,終於在書緣與情緣之間系了根紅線。
三
現實生活中沒有的緣分只能靠文學作品去演繹,然而他們最終未曾見面,電影中也沒能讓他們見面,沒有緣分就是沒有緣分。
霍普金斯演德爾是最貼切不過的了,《霍華德庄園》、《長日將盡》,他最適合演的就是那種正經而又有些壓抑的英國紳士。
那部電影太幹了,幸虧我不是英國男人。
沒有緣分的也會有感情,所以,並不能說是電影做作。
這樣的感情最好還是藏在心底。
但是做妻子的總是會有所察覺的,每個人都很敏感,無論這個人愛不愛書,讀不讀文學作品,生活中的許多東西遠比書要重要。
有的時候,我並不忌諱告訴你我曾經很嫉妒過你,因為弗蘭克對你的信如此喜歡,你的信與他的幽默感又如此相同!而且,我也嫉妒過你的寫作能力。我與弗蘭克在各方面都恰恰相反,他友善、溫和,而我的愛爾蘭的血性使我總是與人爭斗。我很思念他,以前的生活太有意思了。他總在向我解釋,也不住地教我些有關書的知識……
(一九六九年一月二十九日寄出)
與查令十字街84號有關的書另外還有兩本。漢芙一九七一年初訪英倫時每一天都記有日記,出版成《布魯姆斯伯里的女公爵》(The Duchess of Bloomsbury Street);一九八五年又出版自傳《Q的遺產》(Q』s Legacy),介紹她愛書的起始,與德爾通信以及書、電視劇、舞台劇出品的前後經過。《八十四號》中的那些信件,大都是信手寫來,原本並不是為給別人看的,如果不是因德爾不幸早亡,它們可能永遠不會面世,它們是率情之作,有些有趣的書話,信函來往間更能看出美國老小姐與英國拘謹紳士間的不同性情風格,讀來流暢而有趣。《女公爵》雖是日記,但原本便是為讀者而記的,雖說筆法仍流利,但總歸有些矯作牽強。漢芙這么多年對英國魂牽夢縈,彷彿一位懷春女子二十年後才得見夢中情人,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討好對方才行,便亂了章法,信函中所有的那種風趣幽默全被嚇跑了。而且漢芙對英國傳統過於熱愛,一葉障目,她所見的只是她自己頭腦中的百餘年前的英國,實在是遺憾。到了《Q》一書,《八十四號》早已經歷了大江大海,若干年後回憶往事,漢芙反而能心如止水,返璞歸真,不動聲容了。
海蓮·漢芙,一九一六年四月十五日出生,一九九七年四月九日去世。終身未嫁。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於北京方星園
譯序:關乎書寫,更關乎距離
陳建銘
一九四九年,E.B.懷特窩居在紐約市中城的一家小旅館里。他坐在「窄得讓人透不過氣、又熱又悶」的房間內揮汗寫下膾炙人口的《紐約漫談》(Here Is New York,此書曾被《紐約時報》評選為「有史以來關於紐約市最佳的十本書之一」),里頭這么說:「任何人都不該搬到紐約來住,除非他下定決心讓自己好運臨頭。」當然,這位曾寫出《夏洛的網》、《精靈鼠小弟》、《天鵝的喇叭》等經典童話故事和無數優美、雋永散文的作家,依舊繼續抱持他一貫的知命樂天,徜徉在紐約自由、愉悅的文化天空下。
但是與此同時,另一位在這個城市住了將近半輩子的窮作家卻沒有這份好運。她略乏才氣卻嗜讀好書——貨真價實的好書;她嫌這個城市沒有氣質,害她老是買不到想讀的書(在電影版的《查令十字街84號》里,飾演海蓮·漢芙的女演員一上場就開罵了:「全紐約市沒人讀英國文學啦?」),她只好轉而向倫敦的一家小舊書店郵購那些「這年頭沒人要買的英國佬寫的英文書」(引電影一開始,被漢芙索書不成的美國某書店經理的話)。於是,一樁原本單純的買賣關系竟成就了長達二十年、多人參與的越洋友誼。
我的眼界不若漢芙那般高且深,但同為住在另一個沒有氣質的城市裡的愛書人,也偶嘆好書難尋的挑剔讀者,一開始被這本書吸引的,自然是關於「舊書」的部分,但是旋即引我動容的,則是關於書寫——隔著距離的書寫(當然還有閱讀)如何承建偉大的心靈構築工程。
我一直以為:把手寫的信件裝入信封,填了地址、貼上郵票,曠日費時投遞的書信具有無可磨滅的魔力——對寄件人、收信者雙方皆然。其中的奧義便在於「距離」——或者該說是「等待」——等待對方的信件寄達;也等待自己的信件送達對方手中。這來往之間因延遲所造成的時間差,大抵只有天然酵母的發菌時間之微妙差可比擬。
我始終不願也不甘臣服於轉瞬出現在對方屏幕上的電子郵件;自然更視ICQ(線上實時對談)為畏途。拜傳統郵政猶運作不輟之賜,我至今仍與老友、至親維持著以手寫、投遞信函的老把戲,全然是因為我由衷相信:致力消弭空間、時間的距離純屬不智亦無益。就在那些自以為省下來的時、空縫隙里,美好的事物大量流失。我指的不僅僅是親筆書寫時遺下的手澤無法取代;更重要的是:一旦交流變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翹首引頸、兩兩相望,某些情意也將因而迅速貶值而不被察覺。我喜歡因不能立即傳達而必須沉靜耐心,句句尋思、字字落筆的過程;亦珍惜讀著對方的前一封信、想著幾日後對方讀信時的景狀和情緒。老電影《街角商店》(The Shop Around the Corner 1940)晚近被改拍成《電子情書》(You've Got Mail 1998),兩者之間出現不少有趣的辯證關系,讀者們不妨自行參酌。
我自私地以為這才是《查令十字街84號》全書的題旨所系。
從沒「好運臨頭」的漢芙小姐,年屆晚年終於有了一個僅有的機會,抱著醞釀二十載的懷想,坐在機艙里(這里也是引自電影)奔赴另一座魂牽夢縈的城市。鄰座一名男士問她:「這是你頭一回去倫敦?」接著他說:「聽我奉勸:別相信計程車司機,明明三條街外的目的地,他會載你兜上五里路;還有,別白費力氣讀地圖了,在倫敦沒有人可以找得到路,即使是倫敦人也不例外。」不過,「你一定會愛上她的,倫敦實在太棒了。」
當我佇立在倫敦街頭,我實在也無法打心底恭維這座城市——街道窄仄、雜蕪;氣候濕冷、灰暗;市容臟亂、交通擁擠——比起台北不遑多讓。但我也終究難免漸漸地——從查令十字街開始——愛上了這座城市(拜漢芙之賜,「查令十字街84號」這個門牌號碼幾乎快與倫敦市的另一個地址「貝克街221號B座」齊名了)。甚至篤定相信她也能讓我事後——隔著距離——對她懷想、惦念個二十年不成問題。
將這本書中譯,想必可以聊償許多愛書人多年以來的期盼。我知道:所有讀過84, Charing Cross Road的愛書同好——就像我自己一樣——總將這本小書珍藏在身邊,屢屢重讀,讓漢芙的珠璣妙語和古道熱腸不時溫暖自己被冷硬現實塵覆的凡心;而我相信:中文世界之所以長年不見此書問世,一定是所有珍愛此書的人——也像我自己一樣——不忍絲毫更動書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多年前的某一個下午,在曾經任職的古書店裡,我和鍾芳玲聊起這本書真該有個中文版。對於這個工作,她自然是當仁不讓,而且以她作為此書的頭號死忠書迷,加上她與漢芙本人的私交,我也十分贊成她是擔任中譯者的不二人選,如今我卻因苦等不及而掠佔了她原先的任務。我相信芳玲也是因為顧及前述的原因,寧可維護漢芙的原貌而遲遲不謀此圖。於是,我在翻譯的過程中雖然盡可能地保留原書的滋味,但我仍須在此報告:我刻意做了極小的更動。除了讓它更能適應中文環境外;我私下盼望這個須臾的「失真」也能轉而成為讓中文版的讀者們動心發願去讀「貨真價實的」漢芙原文的伏筆。
這是我第一部翻譯作品。倘使這個中譯版本僥幸能稍稍不使原文蒙羞,則首先必須在此感謝小威和建興,銘謝他們夫妻倆前仆後繼,在追索此書版權歸屬的過程中上窮碧落下黃泉、鍥而不舍;還有推廣實體書店文化不遺餘力的鍾芳玲,他們才是承繼漢芙精神的真正後人,也是讓這本書能有機會進駐更多人心的幕後功臣。
此外,代漢芙對唐諾首肯為中文版賜序表示感激。我自己常為了讀唐諾的序文而看了一堆原先沒打算看的書,不過這並不全然是我對這個譯本打的如意算盤,而是我曉得查令十字街是他每回在倫敦磨蹭得最久的一條街;何況,若漢芙仍在人間,一定也會找他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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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人的一本小冊子
尤其是那句話If you happen to pass by 84 Charing Cross Road, kiss it for me!I owe it so much.